喻朝汐點頭“她是個很nice的人,不應該受到傷害。”
無論他如何難受,還是到了夜晚,這座城市很是應景下起了雨,他站在酒店的全景窗前,目光失焦望向窗外,透過一滴滴從玻璃上滑落的水珠,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
你到底在哪裡?
街景,被陽光溫暖的路麵;河畔,被微風吹皺的湖水;落葉,被細雨淋濕的樹梢。她不在身邊,卻好像一切都與她有關。
他們總是在同一場雨裡,那現在呢?你也在這場雨裡嗎?雨天裡還藏著一個秘密呢,或許不止一個,畢竟對他來說,陳璃畫總是有很多秘密,在他自以為了解時又會讓人感覺陌生,就像這個世界。
雨下得不小,能夠聽到外界滿是嘈雜。
喻朝汐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明微的身邊,但她難得沒有開口。
“你為什麼要把頭發染白?”反而明微突然說話。
“我還以為你在出神。”喻朝汐感覺意外。
“我是,這是其中一件讓我出神的事,白色是所有發色裡最令人費解的一個,人老了頭發總是要變白的,老人還會為了看上去更年輕而去染黑,你卻相反。”明微說道,他其實隻是想分一下自己的神。
喻朝汐抿了抿嘴“我不是染的。”
明微驚訝轉頭“天生的?”
喻朝汐搖搖頭“也不是,是覺醒神諭的時候慢慢變白的。”
“原來如此,神諭者發生怎樣的變化都很正常。”明微懂得這個道理,“你喜歡白發嗎?”
“一開始不喜歡,因為老師和同學都覺得我肯定是不好好讀書的那種學生。”
“事實證明他們沒看錯。”
喻朝汐一拳乾到明微的腰上,讓他發出一聲慘叫。
“我家裡以前還覺得我得了白化病什麼的,沒少發愁,帶我去過醫院,沒檢查出來才放點心,但還是覺得我有病。”喻朝汐歎了口氣,“反正我自己是無所謂嘍。”
明微揉了揉自己的腰,聽起來她的白發的確是一個負擔,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如果你的某些地方跟彆人不一樣,那麼大概率會是負擔,畢竟大家都喜歡物以類聚,異類必將經受更多的審視。
“你還記得白鱘在房間中說了句什麼嗎?”喻朝汐問。
“那個不重要,她自己都說在找什麼,肯定跟陳璃畫無關,還是想想監獄的暗號吧。”明微說,“秋風起兮,梧桐舞落紅於溪,鬨市寂寥。這句子給人一種日本俳句翻譯成中文的感覺,不知道用日文念出來能不能符合俳句的結構。”
“俳句?”喻朝汐不知道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成中國的古詩,事實上的確是從我們的古詩演變而來。”明微說道,畢竟看過不少書,他在文學上還算有為數不多的積累。
“白鱘說的不是俳句嗎?感覺相似。”喻朝汐問。
“真理藏於混沌,銀匙落滿回聲。”明微搖搖頭,“就像古詩,俳句裡通常不會有這麼現代的字詞,而且傳統俳句裡通常包含季語,暗示或者明示特定季節的詞,比如秋風,顯然白鱘也在找什麼東西,那句話是他們的線索而已,你看過《穿越銀匙之門》嗎?我猜他們在找那件跟萬物歸一者有關的魔法物品,銀之匙,但這些不是我們現在該關心的。”
喻朝汐聽得有些發愣,然後意外地看了一眼明微,這家夥似乎比看起來要聰明一些。
明微當然不知道喻朝汐在想什麼,即便知道也不會驕傲,畢竟目前還是沒能得出任何有效的信息,這些東西本不應輪到他來思考,可惜他們聯係不到組織的任何人,隻能被迫獨立。
所以這一密教的監獄為什麼要用俳句來當暗號呢?到目前為止,明微還沒見到有日本人出現。
梧桐舞落紅於溪,梧桐沒什麼好說的,巴黎有很多梧桐樹,好像是一種被稱作“法國梧桐”的種類,反正明微分不清有什麼區彆。
溪,難道指的是塞納河嗎?至少跟水有關,可能在水上,這也與照片中的集裝箱相對應,應該不包括港口,畢竟還有一句——鬨市寂寥。似乎意味著那座監獄就隱藏於城市之中眾目睽睽之下,明微想著想著眼眸逐漸明亮了起來,巴黎有如此特殊的地方嗎?
鬨市、水上?明微皺著眉頭看著窗外,那是大雨中的塞納河,有一艘輪船正在緩慢移動,亮著蒙蒙燈光,雨幕之中,他依稀看到輪船上有一片模糊的藍色,它往西堤島的方向飄去,即將停船靠岸。
“啊!”
明微被自己震驚得張大嘴巴,仿佛抓住了靈光一閃,猛拍幾下喻朝汐的肩膀,說不出話來。
梧桐葉也被風雨拍落,飄下濕潤的地麵,或是流動的河水。
“抽風了?”喻朝汐疑惑。
他明白為什麼用日本俳句了,日本是島國。
監獄可能近在眼前,塞納河上的西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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