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伊用力捶擊麵前的壁障,可那固若金湯的觸感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反抗隻是徒勞,仿佛是不可逾越的空間與空間的界線。
“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蘭斯洛伊試著喊道。
“可以。”吳可非回答。
“這是什麼奇怪的魔法?”喻朝汐顫抖著問,她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但根本分不清是從哪個方向傳來,仿佛立體音環繞在周圍。
吳可非思索了一會,說道“金字塔中央有個異界之門,用來召喚神秘生物,而整座金字塔布滿了咒文,是用來囚禁怪物,就像那隻惡來鬼一樣,我們應該是被另一種方式困住了。”
“為什麼既要召喚,又要囚禁?”蘭斯洛伊感到費解。
“無非是想利用怪物達成某種目的,或是以此要挾,向怪物討價還價。”格洛麗亞說道,“可以看出這座金字塔背後的人並不敬畏怪物。”
喻朝汐自知不爭氣地打斷了他們的推理“你們怎麼都這麼淡定?眼下更重要的問題應該是我們現在怎麼辦吧?”
“搞清楚來龍去脈也有可能會是我們脫困的關鍵。”格洛麗亞說道。
蘭斯洛伊沉默過後又開口“吳可非,你不打算跟我們解釋一下剛才使用的魔法嗎?”
是否能夠使用魔法跟體質有關,跟盧恩掌控者一樣,魔法師在世界上同樣少之又少,並且其中大部分都成為了密教教主,所以在吳可非展現出這方麵的能力之前,沒人提前預想到他竟然能夠使用魔法。
在吳可非回答之前,場麵會持續安靜,大家都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如果說那個護盾隻是普通魔法,那他剛才讓惡來鬼身軀失去生機的魔法肯定算是黑魔法了,他從何處學來?
ia之所以規定不允許成員私自研究黑魔法不僅僅是因為黑魔法不夠穩定,可能會帶來無法預計的後果,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任何黑魔法都有極大的概率侵蝕使用者的心智,讓人不可避免地走向邪惡的深淵,這正是為什麼那麼多魔法師都成為了密教教主,從某種角度看是必然。
所以他們在好奇之餘同樣有些擔心。
“沒有什麼特彆的,我執行過那麼多次任務,跟那麼多密教打過交道,偶然間發覺了這項能力,我有分寸。”
如果你讀過成百上千的心,那麼你一定很容易猜到他人的想法,吳可非很聰明,這一點格洛麗亞即便喜歡在口頭上占他上風也從未質疑,既然謊言是為了掩蓋真相,那麼用真話騙人便是最高明的做法,格洛麗亞相信吳可非說的話,還相信他一定有所隱瞞。
任何一件事情永遠比表麵看去更加複雜,何況吳可非說得如此模糊,她真想試著讀取一下對方的記憶,肯定能發現不得了的秘密。
蘭斯洛伊說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我能理解,但我們現在好像隻能指望你這個神秘的家夥了。”
“讓我想想。”吳可非語畢低頭沉默,這金字塔就像是陷阱深埋地下,隻要他們尋找惡來鬼的蹤跡,最終一定會走到這一步,當然還有可能被惡來鬼殺死,無論哪種結果顯然都是密教樂意看到的,他們麵對的密教簡直步步為營,好像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而組織對其仍然不甚了解。
但任由密教千算萬算,想必算不到他能使用魔法,這件事在今天之前隻有吳可非本人知道,他意識到這裡便是機關算儘的暮色教走完的最後一步棋,所以接下來便是他們的回合,如果他們能安然離開的話。
多麵鏡子不難猜測是跟空間有關的魔法,吳可非心裡已經有了破解之法,但正如他們對黑魔法的了解,他無法保證穩定。
“我知道有一種魔法能夠實現空間傳送。”吳可非說,“但我從來沒用過,因為它是隨機的。”
“什麼意思?”格洛麗亞問。
“很難解釋。”吳可非稍顯疲憊,“所有跟空間有關的魔法,甚至包括不少召喚魔法,其原理都是扭曲空間、模糊界限,讓原本不屬於該空間的存在通過扭曲的空間降臨,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過關於“蟲洞”的解析,有一種演示是用一張紙將其兩端各戳一個洞然後進行折疊,這樣原本兩個不相乾的空間通道便會合並,若是那張紙上存在二維生物,這樣一個舉動在它眼中無疑便是魔法,說回我們的三維空間,其實身在三維空間的三維生物跟在二維空間的二維生物沒有什麼區彆,我們無法像折疊紙張那樣隨意折疊我們自身所在的三維空間,我們隻能借助更強的力量,而我們又無法徹底掌控這種力量,於是混亂便產生了。”
“停停停。”喻朝汐連忙製止,“我頭暈了。”
“這是原理,簡單說就是我可以把我們四個傳送走,但落腳點在哪並不受控製,通常情況應該不會距離巴黎太遠,隻是有可能在空中,有可能在海裡,或者大街上,而且我們四個不分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混亂,所以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