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對於見慣了奇異景象的黃山和葉佳欣來說同樣如此,他們站在聖路易島上的聖母院前廣場,望著天空中四頭巨型怪物正在緩緩飄蕩,似乎要在這城市中心聚集,鏡子裡滿是生長著惡心肉植的破碎世界,他們仿佛站在了末日中心。
可此時此刻最讓人感到奇怪的並非眼前畫麵,正如前文所言,他們經曆過大風大浪,雖然密教總能夠整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活,終究不過換一種方式想讓邪神蘇醒。
他們最奇怪的是,眼下的巴黎無人可用,隻有幾位駐巴黎分部的神諭者站在他們周圍,而且這幾位並不是專職處理這種事件的神諭者,他們都有著各自的任務,隻是神諭者這個身份讓他們尚未迷失在星之眷族的精神領域,此前失蹤的幾人裡隻有吳可非重新歸來,但此時並不在場,至於明微,這家夥不是神諭者,就算身在城市中也會變成無意識的傀儡,最離譜的是,就連組織老大周唐林都不見了。
黃山和葉佳欣麵麵相覷,作為神諭部隊長,在這種情形之下卻連一手之數的神諭者都湊不齊,雖然已向總部尋求增援,但巴黎周圍能儘快到場的神諭者並不多,他們還在趕路,卻不知道戰場上的兩位將領連計劃都沒有。
幾人費了一番力氣把粒子炮運至此處,可星之眷族無法被能量束殺死,甚至無法擦傷,之前已經試過了,所以似乎除了乾瞪眼便無事可做。
難道要這樣目送世界分崩離析嗎?
這不是他們的工作吧?
“好像要完蛋了。”葉佳欣說道。
“每次都是好像。”黃山還抱有希望。
“你有什麼辦法嗎?”葉佳欣問。
“等。”
“這算什麼辦法?”
“不是辦法的辦法。”黃山也很無奈。
葉佳欣手機響起恢宏的《英雄交響曲》,她一看是阿圖羅研究員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免提接起“研究員,你在哪?”
“快,找一麵夠大的而且可以移動的鏡子!”手機那頭的語氣很著急,“如果沒有,多找一些小鏡子也行。”
“乾什麼?”黃山問。
“我想到了,星之眷族來自遙遠的時空連續體之外,同時存在於不同的空間中,也就意味著它並非我們看到的那樣無敵,如果能在不同的空間分彆對他造成傷害,便有可能使其真正受傷,鏡子就是另外一個空間,之前吳可非他們都在鏡子裡,大概就是這樣,你們邊找邊想吧,快!”
電話掛斷,黃山二人根本懶得思考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們現在隻是急需一個命令把他們從迷茫的狀態中解救出來,於是當即動員“小夥子們聽到了嗎?行動!”
“你看,等到了。”黃山說。
葉佳欣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麼,男人有時候真的很幼稚。
聖心堂前。
奧丁權當什麼都沒發生,照舊開始喝起了酒,語氣隨意像在聊家常“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看到你手上的繃帶我第一反應竟然是神也會流血嗎?飛機墜毀你都毫發無傷,竟然有東西能夠傷到你,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如果我告訴你,你能告訴我怎麼把陳璃畫帶出來嗎?”
“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信息。”
“鏡子。”
“鏡子?”奧丁砸吧嘴,“合理,畢竟沒人會防備鏡子。”
明微看著他。
奧丁聳聳肩“好吧,陳璃畫,她可真是一個懂事的姑娘,你可能不清楚,在告知她我將為她編織夢境的時候,她一點都不反感,我覺得她甚至很期待,也不知道期待的是夢境還是你。”
“為什麼是我?”明微仍然疑惑。
“這個問題我作為外人很難給你準確的答複,我隻是一個略施小計的,至於魔法作用在她身上具體產生了什麼效果並不完全受控,我隻能告訴你魔法的原理是用記憶編織夢境,有且隻有一個在她記憶中對她而言獨一無二的人才能進入她的夢境世界,我當然希望那個人是你,這樣你就不能跟暮色作對,顯然,她也是這麼想的。”奧丁停頓下來喝了口酒,“至於她對你是什麼感情,如果你沒能在她的夢裡找到答案,那麼現實中更不可能有,就算有,你真的在乎嗎?你可是把她拋棄在那裡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