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都到車上去!”溫鳴謙見張大姐和那女子渾身上下都濕淋淋的,忙叫她們上車。
四個人在車上雖然擁擠了些,可到底暖和些。
車夫點起風燈。
桑珥把自己的披風拿下來,給那女子裹上。
溫鳴謙把自己的披風給了趙破筐。
“使不得!使不得!”趙破筐嚇得忙躲,“這樣的好衣裳可彆弄臟了,我皮糙肉厚的不打緊。”
“一件衣裳罷了,哪裡比人重要?你身上都濕透了,可大意不得。”溫鳴謙十分強硬地把披風給趙破筐披上。
然後才去看那昏迷的女子,她的頭發濕了,貼在臉上看不清麵目,溫鳴謙伸出手去將她的發絲理到一邊。
“這……這不是崔家二姑娘嗎?!”桑珥幾乎同時和溫鳴謙認出了崔寶珠。
“悄聲。”溫鳴謙略帶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桑珥立刻會意,忙閉了嘴,不說了。
崔寶珠一心尋死,必然是出了什麼事。可她到底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這樣的事頂好不要傳揚開來。
“沒見有什麼人跟著,就那先回庵裡去吧。”溫鳴謙當機立斷,“靜安師太通曉醫理,就勞煩她給治一治。”
無求庵的人口風都嚴,崔寶珠到那裡去既能得到醫治,還不用擔心被傳得沸沸揚揚。
“她沒嗆著水。”趙破筐說,“就是被冷水給激得昏迷過去了,找個熱乎的地方將濕衣服換下來,好生暖著就沒事了。”
“趙大姐,今天真是多虧了你,你可真厲害!幾下就把人救上來了。”桑珥說,“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趙破筐聽了,粗糙的黑臉上透出紅暈來“姑娘可彆這麼誇我,我不過是有把子力氣,又會些水罷了。誰見了這情形不想救人呢。
我趕過來的時候看著娘子還要下水呢!人家這麼金貴的人,尚且不惜,我這又算得了什麼。”
馬車到了無求庵門前,溫鳴謙在前頭走,趙破筐抱著崔寶珠跟在後麵。
桑珥留下來跟車夫算還車錢。
“不用算了姑娘,你們今天救了人,我也算是跟著積了德。”車夫不肯收錢。
“大叔,這是你的辛苦錢,怎麼能不收呢?”桑珥把一吊錢放在車上,“還把你的車弄濕了。”
“那也要不了這麼多。”車夫很是過意不去。
“你就拿著吧!彆和我爭,我都快要凍死了。”桑珥說著跑了進去。
回到房裡趕緊把碳盆生上,慧明已經把靜安師太請了過來。
“是受了寒,得趕快熬藥,喝下去發汗。”靜安師太說,“你們幾個都受了寒,都得喝,不過劑量不同。”
說著自己便去熬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