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鳴謙也算出入高門大戶許多次了,可還是頭一回和趙王妃說上話。
“聽福女說你做的麵脂竟比宮裡頭的還好。”趙名妃叫著劉氏的小名說,“這倒叫我忍不住想見見你了。”
“承蒙王妃抬愛,這是民婦之幸,隻是侯爺夫人對我有些誇讚太過了,實不敢當。”溫鳴謙道。
“你這樣說未免太謙虛了,我知道,連長公主都賞識你的。”趙王妃笑了,“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喝苦藥,可是近二年來常常在耳後和眉頭起皮屑,尤其是夜裡,癢得難受。雖然他們也用食補的方子給我調了許久,可總是不如人意。你可有法子沒有?”
“容民婦細瞧瞧,”溫鳴謙說,“倒是可以試一試,我回去調配好了送到府上來。
這裡有調好的玉露和玉膏,王妃可於早晚沃麵後用,不妨礙的。”
留下東西後,溫鳴謙沒有久留,告辭離開了。
她離開後趙王妃對劉氏說“她倒的確是個懂規矩的。”
“我也是留心觀察了她許久,才敢跟姨母提起她的,”劉氏說,“我也細打聽過了,她對人幾乎是一無所求,性子倒是很恬淡的。”
“這個一時怕還不好說,如果說她真無所求,又為什麼做這些東西呢?”趙王妃並不讚同,“姑且瞧著看吧,總之咱們又不會占她的便宜。”
“這個自然,誰不知道姨母您的為人。”劉氏說,“說一千道一萬,她做的東西是真好用,這才是最要緊的。”
溫鳴謙離開趙王府,在無求庵門前竟遇見了應無儔。
他還是黑著一張臉,目光很不友善。
溫鳴謙朝他福了一福,就準備進門去,卻被他攔住了。
“王爺找我有事?”溫鳴謙問。
“的確有事。”應無儔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王爺不覺得自己管得有些寬嗎?”溫鳴謙笑了,“我若記得不錯,你也該離京回塞外去了。”
“就是這樣我才不放心。”應無儔說。
“王爺不放心我?”溫鳴謙失笑,“我一個弱女子難道還能倒轉乾坤不成?”
“我知道你必然有所圖,且所圖非小。”應無儔看著她說,“周家的事鬨得沸沸揚揚,人人都以為是柳煥春得了失心瘋,胡亂攀扯。可我卻知道,周家的大奶奶的確和桑三羊有奸情。”
聽了他的話,溫鳴謙稍感意外,但隨即就平靜下來“王爺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那就應該知道我之前並不知情。他們兩個的事你為何來質問我?”
“他們兩個的事你不知情,可是幫桑三羊桑珥甥舅兩個複仇,你卻是完全知情的。是不是?”應無儔的眼睛像鷹隼一樣盯著溫鳴謙好像要看透她。
桑珥的生父名譚明之是個孤兒,而桑家的家境卻極殷實。
桑父可憐譚明之幼孤,又見他小小年紀卻有誌氣,給人放牛還不忘讀書,遂起了愛才之心。
不但給他聘了先生,還時時周濟於他。
就這樣,譚明之靠著桑家的接濟考取了秀才。
在他們那個地方,年紀輕輕便考取了秀才,也算得上是鳳毛麟角了。
再加上譚明之人物極為俊秀,桑老爺早就看出他非池中之物。
他考中秀才之後,深感桑老爺的恩德,人前人後都念及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