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堯聽說要揍胡亥,頓時興高采烈起來了。不過很快他又問道“師父,這科舉之策,當真是你提出來的嗎?”
李水說道“你以為呢?”
伏堯想了一會,說道“應當是師父提出來的。”
李水納悶的問道“何以見得?”
伏堯說道“這麼高明的計策,其他人怎麼想的出來?也隻有師父,乃天上謫仙人,見多識廣。”
李水有點無奈“罷了,又被人看穿了。”
伏堯神神秘秘的說道“不過師父放心,我不會告訴彆人的。我隻會說,師父讚成這科舉之策,可並非提出科舉之策的人。”
李水問道“為何這麼說?”
伏堯說道“朝臣都痛恨提出科舉之策的人,我豈能給師父樹敵?可師父讚成,那就不一樣了,或許隻是為了附和父皇,這樣就很正常。等到科舉考試,那些鄉野士人,被錄取之後,聽說師父讚同科舉,一定會心生感激之心。”
李水喟然歎道“為師有你這個徒弟,欣慰的很啊。”
兩人正在交談,烏交急匆匆地來了,他遠遠的就說道“大人,大人,奴婢見到胡亥公子了,就在前麵。”
李水神色一肅“快,帶我去。”
烏交在前麵帶路,時間不長,李水看到了胡亥。
胡亥半張臉都腫了,鼻子裡麵還流著鼻血,正哭哭啼啼,由一個小宦官攙扶著,向嬴政書房走過去。
胡亥一邊走,一邊嘟囔著“我要告訴父皇,嗚嗚……”
李水看的目瞪口呆,他回過頭來問伏堯“是你打的?”
伏堯點了點頭“是。近日整天吃饅頭,感覺身上頗有些力氣。於是在胡亥身上試了試。”
李水有點無奈了“這算什麼?人家隻是打青了你的眼睛而已,你都把人揍成豬頭了。就這樣還好意思讓我替你出頭?”
李水歎了口氣,對伏堯說道“做人,要善良啊。”
隨後,他從身上掏出來了繃帶和酒精。李水帶著這東西入宮,原本是打算給伏堯包紮傷口的,不過看他現在這副模樣,似乎也用不著包紮。
伏堯納悶的看著李水,說道“師父,這是要做什麼?”
李水說道“胡亥都出血了,這繃帶用得上。”
伏堯有些鬱悶“師父不會想幫他治傷吧。”
李水說道“放心,為師還沒那麼同情心泛濫。”
一邊說著,李水把繃帶在伏堯的頭上纏了幾圈,然後又在上麵倒了酒精,現在伏堯一身酒精味,倒真有點病號的感覺了。
烏交看的目瞪口呆,問道“大人,你這是……”
李水拉著伏堯,向嬴政書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自然是去告狀了。伏堯被胡亥打得頭破血流,一定要討個公道。”
烏交看著伏堯頭上的繃帶,頓時陷入到了呆滯當中“這樣……也可以?”
…………
趙高正在嬴政的書房,痛哭流涕。他不是傷心,他是心疼胡亥。他也未必真的心疼胡亥,可是作為胡亥的師父,假裝也要假裝一下。
嬴政看見胡亥被揍的鼻青臉腫,也有點心疼,於是命人把伏堯給叫來。
趙高又在旁邊說道“伏堯公子年幼,今日這事,想必是無心之過。而槐穀子,就不能饒恕了。槐穀子一貫囂張跋扈,或許就是因為他,帶壞了伏堯公子。”
嬴政聽了之後,感覺這話挺有道理,又命人把李水也叫來。
趙高有點得意,若論猜測嬴政的心思,普天之下,沒有人比他更厲害了。
趙高心中清楚,嬴政最喜歡幼子伏堯。若自己指責伏堯的不是,結果肯定會適得其反,激起嬴政的反感。有哪個做父母的,喜歡外人對自己的孩子指指點點呢?
但是指責槐穀子就不一樣了,嬴政應該很樂意把伏堯的過錯推到槐穀子身上。
隻要一點點的讓皇帝討厭了槐穀子,那麼伏堯也就不具備什麼威脅了。
緊接著,憑借著趙高的手段,應該可以讓胡亥繼承大統……
趙高正在得意的想著,就聽到小宦官在外麵說道“陛下,槐大人與伏堯公子求見。”
嬴政和趙高都是一愣“來的這麼快?”
李水進來之後,就跪伏在地,嚎啕大哭,看他那副悲傷的模樣,簡直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而李水旁邊的伏堯,則有點尷尬。
伏堯根本不用裝出疼痛難忍的樣子來,就他那滿頭繃帶,一身酒精味,就足夠奪人眼球了。
嬴政直接站了起來,關切地問道“這……這是這麼回事?”
伏堯乾笑了一聲,說道“沒事,隻是……隻是不小心磕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