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穎疑惑,付媽先問出了聲,“大姐,這是你家老二生的女兒?”
付大姑點點頭,“對,她媽生下她後給我帶,三個月的時候出去打工了,這才五個多月呢!”
付穎也恍然大悟,那她知道是誰了,好像叫小蕊,是小堂哥的大女兒,然後小堂哥還有個小女兒,這會還沒懷呢,不知道後來他家有沒有生兒子。
小堂哥也算個奇人,打工好多年才願意結婚,不像是一心求子的人。也因為他的灑脫和晚婚,他的兩個女兒和他大哥的孫女差不多大。付穎隻知道兩個女孩都是付大姑帶著的,她們爸媽一直在浙省打工,過年才會回來。
付穎就記得長大後嘰嘰喳喳,一直拉著付大姑說話的女生,差點沒反應過來這個小嬰兒就是以前的她。
一群人進了火爐邊坐著,大堂嫂準備把火弄大說煮飯給他們吃,付二姑攔著了,剛吃完早餐過來的,吃午飯太早了,先不用弄。
大堂嫂繼續去洗衣服了,付穎和付哲就聽他們聊聊天。
付大姑很慈祥的關心了付穎和付哲,也問了下在粵省的付爸和付玉。付媽都回答了,還說付大姑太累了,讓她把孩子給付穎抱著歇會。
付穎……親媽再次出場。
不過付穎自己是很喜歡小孩子的,不然也不會在幼兒園工作了一年。
她接過小蕊,小嬰兒倒也不怕生,付穎抱著她也就是盯著看一看,沒哭。不哭不鬨的小朋友是最可愛的,看著小小的小蕊,付穎覺得真的超可愛!
大堂嫂指使大兒子拿瓜子出來給他們吃,比付哲還瘦瘦黑黑的黑炭,叫小夜,他跑來跑去,逐一喊人。
付穎看著他遞過來,點頭說謝謝。聽著付媽問小夜還讀沒讀書,小夜說學不進去,初中讀完本來可以去古芒讀高中,不想讀了,今年在家待著幫忙,明年去浙省和他二叔一起打工。
付穎聽著,在農村,不讀書等於該打工了,打工等於可以結婚生子了。
付穎也想起來他的老婆,跟小夜不太熟,但跟他老婆接觸過幾次。按照他的人生軌跡,現在輟學,去打工兩年,大堂嫂就給他張羅結婚,他老婆有點像童養媳一樣嫁進來了。
他老婆叫端妹,付穎記得是很溫柔,很聽話,很賢惠的女孩子,很符合農村地區找媳婦的標準。端妹和小夜是同村人,但是端妹的家裡更難一點,她是長姐,下麵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有點殘疾,爸媽還重男輕女。15歲那年,沒讀書的端妹就已經嫁進付大堂哥家了,生活了兩年,17歲的時候懷孕,差不多18歲的時候生下大女兒,過兩年又生下二兒子。
老家的人付穎本來就接觸不多,能讓她清楚記住的,總共也就那幾個人。
付穎身份證補辦那一年,還不可以異地辦理身份證,也不能快遞證件。所以付穎回來了兩次,第一次匆忙,辦了身份證就走,第二次回來拿身份證,付爸特意要求她代替家裡拜訪下親戚。
她當時坐長途車回來,在付大姑家的路口下車,大堂哥去接的她。知道她帶了行李箱,大堂哥特意背了背簍過來接她,把她的行李箱放背簍裡背著,帶著她回到了大姑家。
那天霧很大,能見度很低,大堂哥帶著她也是走得那條小路過來的。
在大堂哥家見到了當時懷著孕的端妹,笑著溫柔的跟付穎打招呼,喊她二姑。當付穎知道她比自己還小,才17歲的時候,整個人震驚了。
後來見過端妹兩三次,但都是很多親戚在的時候,隻是簡單的問候了幾句。最後一次見麵,是和張遵回去那年,端妹抱著她的二兒子,應該兩歲了,能自己走卻要媽媽抱。
這會的話,她應該還在讀書,或者還在家幫忙操持家裡。
大堂哥一家人都很客氣,也可能遠香近臭吧,她住了兩天,也沒人拉著她一直下地乾活。
有時候人生就是很奇妙,遇見一個親戚或者朋友,付穎能回想起上一世的他或他的故事。可是她也隻能是想起來,並不能開口說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性格決定了選擇,選擇決定了命運。
而且,托國家大力扶貧的福,其實他們後來會過得好很多,村裡的路變成水泥路,村官會張羅他們種藥材、種果蔬,雖然也不是一下子能見到效益的,是否脫貧很難具體定義,但是確確實實家家戶戶的農村生活好了很多。
如果她真的有那個實力能給彆人帶來幫助和積極的影響,那她肯定會發揮自己的力量,但是她隻是普通人,隻能腦海裡想想,先做好自己的事。
付媽他們在聊天,付哲和小夜跑進跑出的,已經玩熟了,付穎隻能抱著小嬰兒看看電視。
付穎感覺芒果台在村鎮很受歡迎,特彆是各大綜藝節目,付穎小時候最愛看的就是《快樂大本營》。雖然後來工作了看得少,但是是看到就會不自覺開心、傻樂的。
這會電視在播放的是《步步驚心》,付穎會在電視劇播放的時候看看劇,但是不會主動追劇。這會剛好有空看看電視也挺好的,就當消遣了。
說來今晚也可以看誇快本了,想想就開心,不管是不是認識的明星,不管是不是真的好笑,但是看這個節目就已經很期待很開心了。
大堂嫂是個很乾練爽快的人,忙完了進來給他們補上瓜子,陪她們聊幾句。還主動問付穎抱著小蕊累不累,付穎搖搖頭,坐著抱著還好的。
按輩分大堂嫂應該直呼付穎的名字,但是她一直稱呼付穎二姑,付穎以前以為是從堂嫂的那邊論輩分比付穎小,所以和堂哥各叫各。
後來問付媽才知道,付穎就是應該稱呼她為嫂子,她叫付穎二姑是跟著她幾個小孩一起叫。就像有一些女生婚後會跟著小孩一起喊婆婆為奶奶一樣。
還好付穎沒有亂叫,主動喊的哥嫂,不然就很尷尬了。
大堂嫂還是安排了早吃飯,所以一群人在聊天、看電視,但是大堂嫂一直在忙著炒菜,她女兒付穎倒是第一次見,出來幫她端碗、切菜什麼的。
標準的當地菜,炒土豆條、臘肉炒蒜葉、清湯煮酸菜,看似常規,其實很好了,包括米飯,全部都是新鮮的,待客很有誠意了。
小朋友也睡著了,付大姑接過把她放在裡屋睡覺,他們就準備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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