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他們又打牌,也確實是沒有彆的娛樂了,這邊打麻將不多,電視不是每個人都愛看,親戚上門了主人家不好去串門,那不就隻剩打牌了。
付穎沒參與,她在嘎嘎樂的看快本,這期居然是鄧超和閆妮,加上快樂家族本來就有的默契和搞笑,說句傷感的話,她以為再也看不到這樣的快樂家族了,雖然視頻能回看,但是當時的快樂是不一樣的。
綜藝看完,陸續準備睡覺了。
因為人多,所以不得不提前安排好誰睡哪裡。付哲倒是簡單,跑去跟小夜一擠完事,付穎她們女士眾多就得規劃了。最後付二姑去付大姑家睡,付穎和付媽睡平時沒人睡的房間,小夜說那是準備給他哥做婚房的。
付穎一愣,付穎知道大堂嫂是有兩個兒子,但是一直以為小夜是最大的那個,主要是小夜才是先結婚有孩子的那個,她還說怎麼今天沒看到她另一個兒子,原來出去打工了,小夜才是小兒子,那應該她大兒子沒那麼快結婚,付穎都沒怎麼聽說這事。
付穎感覺這裡是真的更冷一點,加上平時沒人住沒人氣,但是也睡得更香。第二天早上是被說話聲叫醒的,說話的自然還是付二姑、付媽、大堂嫂。
付穎起來,有得洗臉,沒得刷牙,付穎知道來大姑家,不知道要過夜啊,這附近還沒有便利店。隻能強忍不自在多漱口,假裝無事發生。
起床已經八點了,但是山裡霧氣重,付穎站在場壩遠眺對麵山和山下,居然還有霧飄著,也是很特彆了。
上一世付穎在這過夜的那次霧氣也重,是重到能見度很低,不到五米,所以對麵山都不太看得清。
這次有點晴,黃綠交替的山田中還有霧氣和晨光,挺漂亮的。
如果真的以後養老,這種地方就很適合了吧,風景好,空氣好,爬山當運動也剛好。
大堂嫂已經煮好了甜酒疙瘩湯,喊她們去吃。
付穎就好這一口,先吃點疙瘩,再喝湯。大堂嫂一直要再給她盛點,付媽一直替她拒絕,付穎也拒絕。後來實在拒絕不了,就喝了點湯,不吃疙瘩了,喝湯都已經算是超了,再吃點疙瘩,就是很不懂禮貌了。
吃完早飯,付二姑就說要回家了,大堂嫂讓付媽她們再玩兩天,說付穎和付哲難得放假,沒事多待幾天。但付媽堅持要走,付穎昨晚聽說大堂嫂家的玉米還沒收完,她們繼續待著就耽誤彆人收玉米,甚至還耽誤彆的事。
付大姑居然沒去做禮拜,不知道是因為國慶,還是付奶奶去世後她再沒去了,付穎不敢問。
大堂嫂讓她們把昨天付穎他們摘回來的板栗、核桃、楊桃全部背走,付二姑和付媽每個拿了一兩斤,多的就沒拿了,付媽另外拿了點九月瓜。
付穎以為這就回家了,結果在大斜坡坐車那裡,付媽跟付二姑告彆,付二姑回家,而付穎三人要坐車去縣城。
付穎問付媽,“媽,我們不回家還去哪裡啊?”
“去縣裡轉車,去趙家屯你舅舅家。”付媽邊看車邊回答。
趙家屯,付媽的娘家。外公外婆還在的時候,是外婆家,外公外婆去世後,隻能是舅舅家了。
付穎沒那麼想去,她想回家複習,但是這趟不得不去。付媽回來那麼久沒回娘家看過,她去一趟是應該的,而付穎和付哲在那裡畢竟住了差不多兩年,回去看下舅舅也是應該的。
對付哲來說,隻離開了三年,變化還不是很大,但是對付穎來說,離開了十幾年,變化非常大,主要是忘了很多東西。十幾年間,她隻回來過一次,還是匆匆住一晚就走,所以真的記不住。
等了幾分鐘,有路過的麵包車問他們去不去縣城,付媽問多少錢一個人,司機說10元,她們就上車了。
付媽容易暈車坐了副駕駛,付穎和付哲則擠在中間一排。這應該是輛七座車,但是付穎看到後麵擠了四個,中間坐了三個,加上付媽在副駕駛,已經超載一個了。應該這會查超載還不嚴格,不然這一抓一個準。
開了三四分鐘,又有個男生上車了,所以中間也擠了四個人。付穎慶幸她這會還瘦,不然得被擠死。
到縣城得要一個小時,走的是縣道,雙向兩車道的,彎道也多。付穎都怕自己也暈車,隻能仔仔細細的回想著趙家屯生活的事,儘量彆露餡。
付奶奶去世後付穎和付哲在付二姑家住了一年才去的舅舅家。在付二姑家的時候,隻能算是跟著一起吃飯,因為付穎和付哲是回自己家住的。但是在舅舅家,就是真正的寄人籬下了。
外婆去世早,外公在零八年去世的,也是外公去世後,付媽才把付穎和付哲帶到粵省讀書。雖然在舅舅家的時候外公是自己住單獨的房子,也幾乎不管他們吃喝,但是有長輩在還是不一樣的。特彆是對於付媽來說,沒有了長輩,就隻是兄妹了。
外公外婆一共養育了四個孩子,三兒一女,付媽是唯一的女兒,排行老三。老一輩的在養育孩子方麵,似乎總會遭受很多苦難和打擊,因為衛生條件、經濟情況等多種原因,總有白發人送黑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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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外婆去世前,大舅舅就已經去世了,留下四個孩子三個聯係不上,就剩個小兒子還小。趙外公去世前,小舅舅也去世了,他是因為酗酒意外去世的,三十多歲未婚未育。就剩二舅和付媽兩兄妹,各自有四個還要養育。
二舅一般稱呼為六舅,付穎以前以為是因為他從宗族排第六,後來才知道,因為他叫趙正陸,本地話陸和六一樣發音,所以才一直叫的六舅。
六舅的一生,也挺起伏的,年輕的時候囂張,黃賭都沾,嚴打的時候差點被抓進去,後來才收手。沒錢沒工作沒人脈,但是會吹牛,老婆在外麵進廠打工,他在家裡養小三,舅媽也跟他鬨過好多次離婚,孩子也跟他離心。
後來他也跟著到粵省打工,嫌棄工資低,混幾年快五十了找不到工作,才找了保安的工作。
一次家族聚餐,付穎沒怎麼說話,六舅卻問她,是不是因為六舅做了保安就瞧不起他,不願意跟他說話。給付穎問得莫名其妙,這種場合她一直不說話的啊,她能聊什麼?也不能亂插話啊!
付穎說不會,他還蹬鼻子上臉,讓付穎發達了彆忘記他,給他點錢花花。付穎隻得尷尬的點點頭,好在付媽他們說了彆的事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所以就算在粵省那會,舅舅家租的房子離付穎家近,走路五分鐘就到,付穎也不會主動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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