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後頸上的抑製貼。
金宇閉上眼,昨天跟蘇墨吵架的場景,跟放電影一樣,反複在他腦海裡回放著。
他跟蘇墨這半年都沒吵過架,唯一一次的吵架就是昨天。
也不能說是吵架,幾乎就是金宇在發脾氣。
蘇墨已經很讓著他了。
事情的起因是,金宇知道了那次他被襲擊進入醫院後,蘇墨來看過他。
那次的事情,金宇不怎麼願意提起,畢竟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
可昨天就那麼被提起了。
蘇墨的母親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錄像。
將它放映在兩人麵前。
看到錄像的那一刻,金宇手腳都變得冰涼,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夜晚。
他知道,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堪的事,蘇墨也不會介意。
可他介意,介意傷口被再次撕裂,以這種被人拿來嘲諷的方式展現。
現在的金宇,已經不記得是怎麼開始吵架的了。
他隻記得自己情緒失控的朝著蘇墨質問,質問他為什麼要隱瞞那次醫院探視的事,隱瞞他已經知道那件事
蘇墨的表情從心疼再到無奈,始終沒有提高音量,隻是一遍遍地解釋,試圖安慰他。
情緒崩潰的時候,金宇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
那段記憶對於他來說,不是不在意,而是一道難以愈合的傷疤,他一直刻意回避。
可就那樣,在蘇墨母親輕蔑的目光,譏諷的話語下,被毫不留情的扯開,鮮血淋漓。
蘇母的話尖銳的如同利刃“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你追了他這麼多年,他為什麼在知道你要做腺體手術後就跟你在一起?彆自作多情了,他隻是可憐你罷了。”
金宇站到鏡子前,緊緊抓著桌子的邊緣,指節泛白。
傷人的話不斷鑽入他的耳中。
“你看看你自己。”她繼續仰頭說著,“一個差點被人強行標記的oa,有什麼資格站在我兒子身邊?你知道有多少優秀的人在追求他嗎?”
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金宇的喉嚨。
蘇墨母親的聲音愈發尖銳“你除了麻煩和負擔,你還能給他什麼?你配不上他,永遠都配不上!!”
鏡子中的金宇臉色蒼白,這些話像是一麵又一麵扭曲的鏡子,將他的不安和自卑無限放大。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兒子現在早就跟優秀的繼承人結婚了。”她語氣裡帶著致命的諷刺,“但現在呢,他被你這個累贅拖累,要靠多少努力才能拉到新融資,陪人喝多少酒才能得到一個合作的機會?”
“你知道嗎?你滿意嗎?”
最後幾句話如同重錘,徹底擊碎了金宇心中那僅存的一點自尊。
淚水模糊了眼睛,他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扶住桌子才能勉強站穩。
金宇最後給蘇墨發了個“分手”,就落荒而逃,坐飛機回到了國內。
夏瓊羽讓助理來接他的,剛把他接到,就給蘇墨發了消息。
夏瓊羽接到了,放心吧。
蘇墨好。
蘇墨這段時間就拜托你了。
發完這條消息,蘇墨揉了揉太陽穴。
他不是沒哄金宇,也不是沒跟金宇解釋,但是金宇不想聽。
幾乎到了他剛張嘴要說話,金宇就要捂著耳朵什麼都不想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