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恒被嚇得呼吸都停滯住,原本隻是想試試門能不能推開,卻不曾想引來了這麼一個怪物,就這樣被盯著,柏子恒除了最開始被突臉的時候後撤了幾步,之後根本就是一動也不敢動,眼前這個絕對是鬼!
兩人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突然,柏子恒看到了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幕,那幾隻橫七豎八的眼睛微微彎曲,儼然就是在笑時才會有的模樣。
房間裡的人現在隻感覺心臟都已經到了嗓子眼,門外的東西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這種未知的恐懼往往是最折磨人的,此刻的柏子恒感覺自己快要變成真的瘋子了。
隻見下一刻,生鏽的房門傳來“哢噠”一聲脆響,柏子恒渾身的汗毛都豎要豎起來了,那東西好像把門開開了?
柏子恒已經做好等他一開門,自己立刻召喚出棋盤,從門縫裡擠出去,逃跑路線都已經在內心裡上演了無數遍。
結果房門沒有打開,反倒是鐵門下方的小門吱嘎嘎打開,一個同樣生鏽,滿是臟汙的盤子被推了進來。
遠遠的,能隱約看到盤子上似乎似乎擺著幾個藥瓶。
柏子恒瞥了一眼盤子,又瞥了一眼一直緊盯著自己的人,心下疑惑這是來給自己送藥的?
正想著,裝著藥瓶的盤子又被往裡推了推。
柏子恒一梗,這還真的是要讓他吃藥啊,先不說他不是真的精神病,這些藥不能隨便吃,就看看房門外那個東西的恐怖程度,他送來的東西能吃就怪了!
但是門外的人依舊死死盯著自己,一副要看著自己把藥吃完的架勢,柏子恒喉頭滑動,破罐子破摔般試探地蹲下身,伸出一隻腳去夠那個鐵盤。
門外的東西對此好像也沒有多大的反應,畢竟精神病人的舉動再奇怪也是可以理解的。
柏子恒腳上將鐵盤夠過來,眼睛絲毫不敢離開門外那個東西一分,生怕下一秒他就消失不見,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閃現在自己身後。
但是就在他拿到鐵盤上藥瓶的一瞬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從開始到現在,那個滿臉眼睛的東西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那個小窗口,那她是怎麼打開下麵的小門又給自己放這個鐵盤的?
要做到這些,要麼外麵有兩個人,要麼……這東西的胳膊長的離譜?那可就刺激了,人家模特手腕過檔線,門口這東西,手腕起碼過腳腕。
意識到這個問題,柏子恒呼吸一滯,一屁股坐在地上,胸腔裡的心臟打鼓一般。
門外那個東西,見房內的人久久沒有動作,眼珠子不斷轉動,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了。
柏子恒也被他不斷轉動的眼珠子嚇得夠嗆,就聽得鐵門再次發出“哢噠”一聲脆響。
柏子恒頭皮都炸了,不用想也知道這一次是那個東西要進來,看了一眼鐵盤上五彩斑斕,還沾染著疑似是血跡的藥丸,再看看已經打開一條縫的大鐵門,雙手雙腳並用往後挪的同時,內心也在天人交戰。
就在門外那東西要把門完全打開的時候,柏子恒眼一閉心一橫,把手裡一把藥丸全部塞進嘴裡,喉頭滾動。
鐵門打開的動作一頓,然後就看到鐵門緩緩關閉,接著是“哢噠”“哢噠”兩聲脆響,聽在柏子恒眼裡卻格外的悅耳。
然後他就看到站在門外那個東西,臉上的眼睛彎曲的弧度加深幾分,想來是對於自己吃藥的舉動十分滿意,片刻之後,那張恐怖的臉才從門口移開。
柏子恒這才敢大口呼吸,跑到門口確認那東西已經離開,他趕緊跑到馬桶旁邊,將藏在嘴裡的藥丸一股腦吐出,還摳了好幾遍嗓子,才肯罷休。
有些脫力地靠坐在馬桶邊上,柏子恒這才感覺到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剛才那東西的腳都已經踏進來了,他看那東西的裝扮,似乎是這所精神病院裡的護士,怎麼會是這種模樣。
而且之前猜想的手腕過腳脖子根本就是保守了,那個鬼護士的手就好似橡皮筋一般,拖在地上,那一幕實在是過於驚悚,要不是自己猜對原因,趕緊把藥吃了,還不知道會經曆些什麼。
但是很快,柏子恒就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問題,實驗的環節好像是探查醫院廢棄的原因,可是現在自己連門都出不去,還怎麼找線索?
“艾蒙他們選的是醫生,難不成是等他們來給自己開門?”
“不對啊,他們也不知道我這兒出不去啊,那得等到猴年馬月,總不能讓我天天和鬼護士周旋吧,到時候怕是要真的變成神經病了喲。”柏子恒乾脆癱坐在地上,雙手隨意放在地上,卻在不經意間摸到了觸感類似於紙張的東西。
伸手又往裡探了探,在馬桶下方的凹槽中,拿出了一本並不算完整的筆記本……
興許是因為一直存放在水管附近的原因,筆記本有些受潮,其上的部分字跡也變得模糊,但是並不算太嚴重。
筆記本的封麵都已經被撕去,應該是更方便藏的目的,查看的差不多了,柏子恒才正式開始後翻看裡麵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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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晴
我明天就可以見到約翰伯爵了,大家都說他捧起了無數平民畫家,我帶來了我所有的畫作,一定會有他喜歡的。
但願他能大發慈悲地買下我的一幅畫,這樣我就能支付下個月的房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