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羅恩娜看起來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呢,不知道變成鬼物是什麼樣子。”這個時候舒列爾的聲音在耳邊顯得格外清晰,刹那間,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被毛線纏繞的他從中拉出。
柏子恒原本霧蒙蒙的思緒猛然清明,激動之下直接掰過身旁人的肩頭,與之對視“莫羅恩娜呢,你有沒有見過?”
舒列爾推了推鼻梁上因為晃動而微微下滑的鏡框,淡淡開口“什麼有沒有見過?”
“這所精神病院,不管是醫生還是病人,甚至是背後的投資人都在死後困在這裡,作為唯一一個與所有人都有牽連的存在,莫羅恩娜沒理由不在。”或許是因為情緒激動,少年說話時的語速都不自覺加快,“約翰很可能就是莫羅恩娜殺死的,兩人是未婚夫妻關係,那麼很可能就是約翰前來探望的時候,被患有精神分裂的未婚妻殘忍殺害!”
“那麼醫院的醫生護士又是如何死去的呢?”與柏子恒的激動相反,舒列爾的聲音平淡地如同一汪死水,沒有否定少年的推斷,卻也揭示出這一猜想的漏洞,顯然少年的思考並不全麵。
柏子恒原本激動的情緒在聽到舒列爾的問話之後陡然一個急刹車,隻是與以往不同,他沒有將所有猜想推翻,而是開始思考這其中的聯係。
看著少年認真的側顏,舒列爾嘴角的弧度微微加深。
“會不會莫羅恩娜殺人並不是因為精神疾病,而是出於正義?”柏子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看向病曆單上那張兩寸的照片時,眼神變得有些晦暗不明,“可是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做到獨自殺那麼多人?”
沒有給予他更多的時間思考,走廊裡無端掀起一股陰風。
舒列爾的聲音也在同一時間響起“看起來放風時間結束了,柏少爺。”
環顧四周,原本還在無意義遊蕩的病人鬼已經消失不見,除了他們兩人和之前說過兩句話的男人之外,還有三個實驗品麵麵相覷,但是能存活到現在的人都不簡單,所以在走廊上鬼物消失的同一時間,所有人都快速放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想起自己門口那張病曆單上的“放棄”二字,柏子恒不免有些發怵。
舒列爾拍了拍少年略顯僵硬的肩膀“柏少爺,放心吧,憑借你的運氣,不會那麼容易中獎的。”
明明是安慰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柏子恒心裡並沒有得到什麼安慰,眼看著走廊上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他咬了咬牙,相比於在走廊上等死,他還是更願意回去房間,希望這一次不會抽到他的房間。
幾個箭步閃身回到房間,趕在那兩個鬼影到拐角之前將病房門關上,隨即鑽進被窩,背對著病房門躺下,眾所周知,鬼不會傷害被子裡的人,柏子恒如此在心裡安慰自己。
嗒嗒的腳步聲因為神經的緊繃,所以聽起來格外的清晰,幾個呼吸間,柏子恒聽到了生鏽門軸轉動的聲音,悶在被子裡,腦海裡陡然回想起夢境裡被肢解的畫麵,真實的疼痛感好像也在同一時間如同螞蟻一般爬上各個關節。
腳步聲似乎離床邊越來越近,柏子恒隻感覺心涼了一半,五分之一的概率,真抽到他頭上了。此刻腳步聲的主人顯然已經在床邊站定,少年緊咬著自己食指的關節,腦海裡不斷思索著應對之策,找舒列爾顯然不可能,先不說戰鬥力如何,他也乾不出來在危險時刻拖人下水的事情。
腦袋裡做抉擇的小人還不斷地在逃跑與正麵硬剛二者之間反複橫跳,甚至還思索了這兩種方式成功的可能性。
下一秒,蓋在身上的被子被大力掀開,一股清涼感席卷全身,而被子下麵的人卻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被子被掀開的同時一躍而起,站在床上,隨時準備應對可能落下的攻擊。
還沒來得及將腦中構思的方案實施,腳腕處傳來一抹微涼的觸感,緊接著眼前就是一番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被倒掛在半空中,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同一時間往腦袋裡衝。
柏子恒卻是被恐懼與絕望感包圍,彆說硬剛了,現在連逃跑都根本做不到,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經曆夢裡的事情,腳下掙紮的力道便用了個十乘十。
但是很快,尚且還在博取自由的柏子恒就聽到走廊裡的咒罵聲和求救聲,透過打開的房門,他看到了兩個看不見臉的鬼物,和被拖走的實驗品,那個醫生鬼還在經過他房間的時候,扭頭往裡看了一眼。
柏子恒一怔,心頭恐懼之餘多了些許疑惑,難不成這一次要抓走兩個?
他就這麼倒掛著與門外的醫生對視,儘管對方沒有五官,他也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對方正在看著自己。
隻是這一輪的對視並沒有持續很久,門外的鬼影緩步離開,而這時,柏子恒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望向自己床邊的身影,隻見護士鬼正端著裝滿瓶瓶罐罐的鐵盤看著自己。
被掛在半空的少年不禁一愣,隨即明白,如舒列爾所言,自己並沒有中獎,護士也隻是來給自己送藥的。
這麼想著,柏子恒不免長呼一口氣,但是看著盤子裡各色惡心的藥丸,原本平複的心情此刻又複雜起來。
護士倒並沒有急著給他吃藥,相反,還將藥盤放在床上,空出手來伸向了柏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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