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英問的異常平靜,也不需要任何人回答。
她自嘲的笑出了聲。
“知道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
華英對親爹徹底死心了。
她一直知道親爹的偏心,但從未想過他會介紹一個殺人犯給她。
哪怕他不知道,但最起碼他知道華英不願意。
這也是華英死心的點。
薑澄幾人沒有去安慰什麼,人家的家事,不好評論。
距離下火車還有一夜的時間。
此時已經進入南方的地界兒。
他們一路從北到南,看著窗戶上的冰霜一點點減少,風景也從粗曠到婉約。
身上厚重的外套一件又一件的脫下。
他們眼下的行李遠比剛上車的時候多了,好在幾個人有準備多餘的行李袋。
薑澄幾人簡單粗暴的用麻袋來裝厚衣服。
唯一精細的點就是用塑料包住了厚衣服,然後塞進麻袋裡。
火車上的最後一晚,華英不知道解開了什麼心結,願意和人溝通的聊起天來。
她也是去羊城的。
華英本就是一名翻譯,羊城交易會是非常大,也非常重要的一項活動。
屆時會有很多外商過來,所以對翻譯的需求很大。
每個城市能被抽調的翻譯,大概都在來的路上。
“你們住在哪裡?”
薑澄側頭道“還不知道。”
“這樣啊…那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住宿會很緊張的。”
華英參加過之前的交易會,所以對情況有一點了解。
“羊城的人會非常多,不僅是我們來,很多賣家也來了,招待所賓館都會住滿的。”
“不誇張的說,走廊都有人住。”
薑澄見華英了解,便多問了一些事。
她得知華英是被抽調過來的,所以會有人安排他們住宿。
按道理來說,薑澄也是被抽調,冷領導應該會安排。
但唯一的變動她不是自己來的。
她不可能拋下高中華和李春香,自己去住。
所以,到時候再說吧。
幾個人又閒聊了一會,便休息了。
哐當哐當的火車繼續前進,薑澄已經慢慢熟悉這個節奏,能把它當成助眠曲目了。
第二天一早,高中華把早飯買回來,四個人在包廂裡吃飽喝足後,上午十一點三十七分,火車停了。
背著行李的薑澄,躊躇滿誌,信心飛揚。
“同誌們,羊城第一步,下車!”
四個人,前前後後的隨著人流下車。
從火車上下來的一瞬間,四個北方人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溫度。
華英告訴薑澄幾人公交站的位置,又指著報亭道“你們可以買一張地圖,上麵有怎麼坐車,還有賓館的地址。”
“好的,謝謝你,祝你一切順利。”
華英點頭應下後,自己一個人背著包走出了火車站。
薑澄抬腳朝著報亭走去,不光買了地圖,還買了好幾份不同的報紙,了解當地一些情況。
“嫂子。”
正在看地圖的薑澄抬頭。
高中華拿出一張紙條,遞給薑澄道“頭說兒,要是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去這裡。”
薑澄看了看,問“誰的房子?”
“算是沈頭兒的吧。”
“算?”
薑澄問,高中華撓撓頭解釋道“房子是我們戰友的,他犧牲了,沒有親人留下,犧牲前把房子交給了沈頭兒,不過沈頭兒不要。”
幾句話,薑澄便覺得手中的紙有點沉重起來。
“我知道了,我先打個電話,然後我們去找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