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李隨封就要給張浪跪下了。
張浪哪裡敢受這大禮,拉住李隨封道“宗主,瞧你說,柳兒青給你添了麻煩,我該給你賠不是才對,常爺爺,你說是不是?”
常師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張浪喊的是他,呆愣了片刻後,忙不迭點頭“對對對,應該的。”
李隨封跪下當然也是做個樣子,不過心裡感激倒是真的。
一天之內,他在這個宗主位置上可以說是兩上兩下,如果不是張浪,他現在已經召集整個乘風宗的弟子謝罪了。
“老弟,大恩不言謝,以後你若是在宗內有什麼要求的話,你跟我說,但凡隻要不讓我送死的,我都給你辦妥了。”
常師賢皺眉道“這還用得著你?人家張浪現在可以算是踏浪峰的人了。”
李隨封這時候才想起來,張浪進入踏浪峰這麼久,依然沒有被逐出踏浪峰,這留在踏浪峰應該穩了。
若是張浪真成了踏浪峰中的老幺,那彆說乘風宗了,整個南疆宗門都沒有他去不得的地方,辦不成的事了。
想到此,李隨封懊惱道“老祖宗說得是,那老弟這麼大的人情,我這要還不出去了了。”
張浪卻笑道“宗主說什麼呢?我現在正有一事求宗主呢。”
李隨封驚訝道“啊?這麼突然麼?”
張浪將柳兒青牽在了手中,輕聲道“本宗剛得了這麼一個天才,我是想請宗主忍痛割愛,將您的愛徒交於我,我帶她去峰上。”
“這”
“宗主放心,峰上是不會讓你白白割愛的,你看”
張浪衝常師賢使了個眼色。
還在思考張浪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的常師賢“啊”了聲,趕緊從胸口取出了一個用黃色絲綢包著的,掌心的小包裹。
張浪接過小包裹,雙手送到了李隨封胸前。
“這個是”李隨封雖然不知道包裹中是的什麼東西,可是絲綢上那幾道若隱若現的陣圖紋路他還是認得的。
這分明就是一道極強的,隱藏氣機的陣圖!
而能在如此柔軟的明黃絲綢上刻寫陣圖的,整個南疆就這麼一位!
踏浪峰的六小姐!
張浪笑道“這是峰上三小姐托我轉交給宗主的,雖然比不上歸元鐘,卻也能作為本宗的鎮宗之寶。”
李隨封一聽是三小姐給的,趕緊雙手接過,然後將它慎而重之地放在了祖師爺的畫像前。
“宗主果然胸懷如山海寬廣,如此,我便將柳兒青帶回峰上,給宗內造成的損失,日後峰上另有補償。”
張浪又朝著李隨封拱手拜謝。
李隨封深深看了張浪一眼,還了個禮“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不是要我李隨封的命,老弟你儘管吩咐。”
此時常師賢突然一擊掌“原來如此啊!”
在場其餘三人同時奇怪地看向了常師賢。
常師賢哈哈大笑“沒事沒事,老夫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笑了沒兩聲,常師賢板臉對李隨封道“小李子,你這個當宗主的要更穩重更穩妥一些,要像張浪多請教知道麼?”
讓一宗的宗主向六代弟子請教,這樣的話從常師賢口中說出來,竟然沒有半點違和的感覺。
李隨封還頗有同感地連連點頭。
張浪三人作彆之後,就離開了歸元峰,趕回踏浪峰。
路上最高興的當然是柳兒青了。
她本來就不想去歸元峰,更不想和張浪分開,結果總過沒分開沒半天時間她就有了正當的理由回去了。
而常師賢則一直在不勝唏噓。
“張浪老弟,還是你考慮得周全啊!”
“若不是你這麼一倒手,咱們乘風宗就真的要變成踏浪峰下屬的一個堂口了。”
柳兒青小聲反問道“什麼堂口?”
常師賢見到柳兒青可愛的模樣,覺得有些眼熟,不過他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小丫頭。
隻能將其歸結於自己和這小丫頭有眼緣了。
聽到柳兒青發問,常師賢難得起了做人師的心思,耐心解釋道“堂口的意思,就是乘風宗以後就歸踏浪峰管了。”
柳兒青眨了眨眼睛道“可剛才我聽大哥哥說得意思,乘風宗不就是歸踏浪峰管的麼?”
剛才出來的時候在,張浪特意對她介紹了一下踏浪峰,其中就稍微提到了踏浪峰和乘風宗之間的關係。
所以柳兒青有這樣的認知在常師賢看來也是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