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飛來峰臨時修建的平房宿舍中,冷丁渾身顫抖,手指甲摳著房中唯一的家具——一張木板桌。
她又不敢真用力摳,毀壞公物,那是要扣兩分的!
葬花塢現在隻剩了十分,而教諭大典足足要持續十五天時間!
所以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指甲離桌麵還有半寸的距離!
這時,門被推開。
隨後,冷冬和冷秋端著餐盤閃進宿舍,再飛快地將門關上。
即便是她們關門的速度再快,也能聽到外麵有刺耳的笑聲傳入。
“大師姐咱們,咱們吃飯吧?”
冷冬把餐盤放在桌上,看到冷丁咬牙切齒的樣子,小心翼翼道。
冷丁轉過臉,一雙赤紅的眼睛嚇了冷冬一跳。
她趕緊低下眼,從餐盤中拿了一塊饃饃,躲到角落啃了起來。
冷秋歲數最小,看到冷丁這樣也很害怕,不過仗著平日裡比較受寵,還是鼓起勇氣道
“大師姐,事已至此,咱們咱們就破罐子破摔吧?”
“噗!”
正在啃饃饃的冷冬一口將嘴裡的饅頭全部吐了出來。
小師妹說得什麼話?
“什麼破罐子?誰是破罐子?他們才是破罐子!”冷丁驟然嘶吼道,“老娘在南疆這麼多年,男人隨老娘挑,誰敢嫌棄老娘是破罐子!”
這下連冷秋也被嚇得不敢說話了,拿了一塊饃饃站在了冷冬邊上。
冷冬小聲道“小師妹,你不會說話就彆說,大師姐正在氣頭上呢。”
冷冬想到大早上空地上那擺成好幾排的違禁品,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彆的宗門所謂的違禁品不過是一些銀兩金子,或者是珠寶,迷幻草藥之類的。
隻有她們三個的違禁品那叫一個刺激!
知道那些器具用途的人倒還好,看到之後眼神交流一下,懂的都懂。
不知道的小純情們那才叫要命。
你能想象他們拿著那些個玩意大聲詢問這是什麼法寶的場麵麼?
更關鍵的是,這些違禁品旁邊還注明了主人的名字。
這三姐妹剛抄了通宵的宗門總約,想要出去舒展一下筋骨,就見到了彆人舉著器具的場麵。
嚇得她們趕緊躲回房間,今天一天都不敢出門!
社死,這才叫徹底的社死!
當然她們不知道什麼是社死,隻知道這要是出去的話,會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剛剛實在餓得受不了,冷冬兩個才出去取了飯菜回來。
而冷丁則是對著桌子喊了一天的“我要殺了他”了。
本來她們還打算趁著今天想辦法將包袱取回來,結果
冷秋委屈地癟癟嘴,意思是她也不想說錯話的麼!
隨後又小聲道“我覺得,生氣也沒用了,既然都知道了,不如大大方方地挑幾個入眼的。”
冷冬
小師妹還是玩得那麼開啊!
“誰說老娘生氣了?”冷丁忽然冒出一句,嚇得竊竊私語的兩人趕緊低頭吃饃饃。
冷丁看著桌上的飯菜,突然笑道“小師妹說得對,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大大方方地挑,誰要是敢嚼我們的舌根,我們就把他的舌頭給割了去!”
隨後,看著桌上的飯菜,臉頰一陣抽動,忽的將兩個餐盤都掀翻在地!
“但是再割彆人之前,要先殺了他!”
冷丁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張浪!
若不是這個狗娘養的家夥,她珍愛的佩劍也不會折斷!
若不是他在山門一聲不吭,她們包袱中的器具也不會如此輕易被曝光!
在冷丁看來,所有的罪魁禍首就是張浪!
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要殺了張浪!
冷秋看著滿地的飯菜,以及破碎的瓷碗,小聲提醒道“大師姐,這飯碗摔碎了,也是破壞公物那,那是扣分的。”
冷丁猛地轉頭看向了冷秋“扣!讓他扣!老娘倒是要看看他真能將我葬花塢除名不成?”
“哼,若是南疆真容不下我葬花塢,我們還能南”
“大師姐!”
冷冬冷秋同時驚呼,打斷了她的失言。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隻能放在心裡想,一個字都不能說出來。
冷丁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儘量平靜道“你們等下出去打聽一下,那個叫,叫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