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仁被儒聖公雪藏多年,彆人不知道,可伍百裡卻知道兩人情同父子,儒聖公又護短,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找上國子監去。
他寧可再經曆一次老山口之戰,也不願意去麵對儒聖公的怒火。
還好伍百裡的反應很快,立刻收起了怒氣衝衝的模樣,拱手行禮道“二小姐,抱歉,剛才是我衝動了。”
“哼,年輕人還要克製一些。”白劍心冷哼道,“你來踏浪峰該不隻是為了興師問罪的吧?”
伍百裡暗歎了口氣“我替我家侯爺,還有夫人各自捎來了一句話。”
“說。”
“夫人問,月影沉璧二小姐可還喜歡?”
白劍心嘴角微抽。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月影沉璧這才剛送出去呢!
白劍心冷冷道“很喜歡,不過已經劍歸原主了。”
伍百裡愣了愣,心道這怎麼和夫人說得不一樣?
他出來的時候,沈靜茹和他說過,如果白劍心回答喜歡的話,讓白劍心在張浪入峰的事上放上一手,算是回禮了。
沒想到白劍心竟然把月影沉璧給還回去了?
這這要怎麼繼續?
伍百裡快速思索了一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能轉而道“侯爺說,如果世子發現了撫雲的話,就讓世子去折缽山,永世不要再回中京了。”
白劍心聞言冷笑“嗬,我踏浪峰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公孫武峰指手畫腳了?”
“二小姐,世子是武侯府的世子,不是踏浪峰的弟子。”伍百裡沉聲應道,“世子一向不喜歡中京的明爭暗鬥,可清河郡主又緊追他不放,既然踏浪峰不能收留他,那就讓他去折缽山逍遙一世也是可以的。”
“畢竟這麼多年來,侯爺和夫人對撫雲姑娘一直視如己出,肯定不會虧待了世子。”
伍百裡對白劍心的“蠻不講理”早就習慣了。
他也不理白劍心說了什麼,就將公孫武峰的打算全部說了出來。
“你是聾了麼?”白劍心極其不悅道,“踏浪峰的事,沈修遠都插不上手,公孫武峰憑什麼以為他能讓我踏浪峰能按他說得做。”
“二小姐,你這就必要了,你都將月影沉璧還給世子了,就沒想著承夫人的人情,那既然如此,就讓世子去折缽山做個閒散之人不好麼?”
伍百裡皺眉道,“再說了,世子去了折缽山,也不會讓二小姐你們操心不是更好麼?”
“伍百裡!”白劍心忽然站了起來,身上散出了一股寒意,居高臨下地看著伍百裡厲聲道,“我身為第二殿殿主,正式警告你,公孫侯府沒有資格對小師弟的去留說一個字!”
伍百裡震驚於白劍心突然的態度轉變,但他更震驚的是,白劍心剛才說
小師弟?!
小師弟難道是世子?
怎麼可能!
以世子的咳咳,我不能在心中腹誹世子的。
他深吸了口氣,顫聲問道“那個世子爺已經是”
“回去告訴公孫武峰,張浪現在已經是我踏浪峰第八位弟子,是踏浪峰的小師弟,從此以後,公孫侯府就當沒這個世子吧。”
白劍心的聲音冷徹骨髓。
她雖然和張浪並沒有太深的交情。
但是,誰說隻有紀不慍護短的?
伍百裡傻在了當場。
他得到中京傳來的消息時,就往踏浪峰來了,他本來是想接出張浪後直接護送張浪去折缽山的。
張浪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若是知道撫雲在折缽山,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