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葬劍池邊上,淺淡的月光灑在池邊的白劍心身上,在她一襲黑衣周邊勾勒出了一圈光影。
在她對麵,沈靜茹緩緩卸了鬥篷。
“怎麼,不歡迎麼?”
白劍心也解下了麵上的黑紗。
月光下兩人素麵相對,一如二十年前。
沉默了片刻,沈靜茹突然噗嗤笑出聲“白劍心,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還是老冷著一張臉?”
白劍心微微蹙眉“二十年不見,你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公孫武峰的侯爺夫人了。”
“很意外麼?”
“流朱城聖女屈尊下嫁一個武夫,誰都會意外。”白劍心淡淡道,“我找了你二十年,怎麼都沒想到元靜塵竟然就是沈靜茹。”
“什麼屈尊下嫁?”沈靜茹翻了個白眼,“我和他是兩情相悅,算了,說了你一個千年老冰塊也不會懂的。”
白劍心鼻音哼了聲“哼,誰當年和我說,天下男子皆廢物?”
“這此一時彼一時麼。”沈靜茹笑容柔和,“我可是好不容才從中京出來的,你彆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白劍心想到了什麼,輕歎了口氣道;“哎我險些忘了,你還為了他自困中京,值得麼?”
十六年前,沈靜茹與公孫武峰大婚。
大婚之後,沈靜茹便再也沒有離開過中京,甚至連侯府都少有出去。
聖朝高層人其實都知道,沈靜茹這個先皇私生女不僅是皇室用來拉攏公孫武峰的籌碼,更是公孫武峰留在中京的人質。
公孫武峰對沈靜茹是出了名的百依百順,連鎮國公都敢招惹的武侯唯獨在沈靜茹麵前乖巧得和鵪鶉一般。
隻有沈靜茹在中京待著,朝廷才敢讓公孫武峰執掌更多的軍隊。
這已經是朝廷高層圈子中公開的秘密了。
所以白劍心才有了剛才的一問。
沈靜茹輕笑道“能和心愛之人在一起,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值得的事麼?”
白劍心抿了抿嘴“二十年不見,物是人非。”
說著,她張開手,墨池躍金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這劍是當年的元靜塵送我的,如今元靜塵不在了,劍我也不要。”
話未說完,她就將墨池躍金朝沈靜茹扔了過去。
墨池躍金在半空之中突然調轉了方向,回到了白劍心身前飄浮。
“哼,一來你就想封住我的嘴,白劍心,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狡猾啊!”
沈靜茹叉腰道,“你想得美,我送出去的東西,什麼時候要回來過?”
白劍心冷聲道“月影沉璧我已經還回去了。”
“額那個不算,不是我親手送的。”沈靜茹突然笑出聲道,“我知道了,你在生氣我完成約定親手給你送過來是麼?”
白劍心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來踏浪峰,總不是要和閒扯這些廢話吧?”
沈靜茹撇嘴道“你看看你,也給我設座,也不給我上茶,那我也隻能和你說廢話了。”
白劍心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元靜塵,我能在這裡和你見麵已經是給足你麵子了,就算沈修遠過來,他也彆想到我葬劍池邊上和我說上一句。”
說到中京那個同父異母的皇兄,沈靜茹的神色為之一黯,隨即氣道“該!他要是敢來踏浪峰,你不僅不要讓他進來,更要打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