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往華姑娘緩步逼近的甄賈停下了腳步,轉而看向已經氣絕的嶽繼坤,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變化。
“你竟然能殺了嶽繼坤?”
甄賈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區區四變初的修為,竟然能殺了嶽繼坤,雖然他個走了捷徑的廢物,可能做到這一步,看來我那徒兒養了條好狗啊。”
“放屁,老子和你徒兒沒有半毛錢關係,他給老子當狗老子還嫌他浪費藥石呢。”
都已經撕破沙皮臉了,張浪嘴上當然不會慫,冷笑道“我救他本身就是因為救人一命乃是上神記下的最大功德,至於他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也不關心。”
“哦?這麼說,你不是老夫徒兒蓄養的死士?”甄賈打量了一番張浪,突然笑道“哈哈,原來如此,你竟然是個北人!”
張浪心中咯噔一聲“我乃定武寨的行商趙子良,並不是北人。”
“哈哈哈,你莫要再裝了,北虜這個了無信仰之地,為了裝成我越人,竟然也將上神掛在嘴上,可惜”
甄賈停頓了一下,沉下語氣道“可惜你們心不誠,上神在你們嘴裡說出來,完全沒有半點敬意可言!”
“不管你信不信,老子就是定武寨的人,身份可查,就算你是大祭司也不能血口噴人。”張浪當然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的聖朝人。
這可是與白劍心事先就約定好的。
甄賈擺手道“老夫不想與你做這無謂的口舌之爭,不管你是北人也好,定武寨的行商也好,你既然殺了當朝王公,罪當謀逆,誅你三族也是理所當然。”
“切,我殺了王公算是謀逆,那大祭司你夥同王公夜入王帳,殺我王逼其子,和你們一比,我算什麼謀逆?”
張浪反駁道。
甄賈眯眼道“你這都知道?”
張浪翻了個白眼“昨晚王帳這麼大動靜,王子重傷外逃,今日身為大祭司竟然和王公舉止親切,換成是誰都能猜到好麼?”
他聳了聳肩道“所以啊,既然大家都是為了自己殺人,五十步笑百步,就不要扣什麼謀逆的罪名了,兩個字,虛偽。”
甄賈聞言竟然大笑“哈哈哈,好久沒有人敢當著老夫的麵這麼說話了,要不是眼下這種狀況,說不定老夫有興趣收你這個關門弟子。”
“大爺,你彆搞笑了好麼?你是有收關門弟子的愛好嗎?我記得不錯的話,嶽南遷應該就是你的關門弟子吧?”
張浪滿臉嫌棄道,“你的關門弟子我怕有命當,沒命活啊。”
兩人針尖對麥芒又說了幾句後,張浪突然笑道“大祭司查看了這麼久,應該要動手了吧?”
甄賈收斂笑意,重新回到了之前古井無波的樣子“你知道老夫在查你殺人的手段,還願意和老夫說這麼久,隻有三個可能。”
他緩緩豎起了一根手指“一,你是個蠢貨,想用口舌之爭拖延,為自己找到一線的逃命機會。”
第二根手指接著豎起“二,你剛才用過的手段,需要一定時間的恢複。”
隨後第三根手指挑出“三,你現在故意說破,是在老夫麵前虛張聲勢。”
“不知道,你是哪一種。”
張浪雙手抱胸笑道“大祭司覺得是哪一種呢?”
“老夫覺得嗬嗬你是個蠢貨!”
甄賈身上衣袍突然鼓起“你殺嶽繼坤,用的是蠱毒!”
“這若是換成一般人,還真看不出去端倪來,你運氣不好,碰到了老夫。老夫可是玩蠱毒的祖宗!”
“蠱毒確實可以越境殺人,但這種蠱毒隻有一次使用的機會,你身上若是還有第二隻蠱蟲的話,你斷然不會和老夫說這麼長時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