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陳守仁在近乎嘶吼出這三個字後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隨後迅速調整語氣道“撫,不,陛下如今是折缽山的女王,是絕對不能離開折缽山的。”
“切,女王?”
張浪雙目逐漸冰冷,“你們讓她當女王經過我同意了麼?”
陳守仁也回以冰冷的神態“這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當然需要。”張浪再次強調了一遍,“隻要我不同意,她就是我的貼身丫鬟,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現實。”
“嗬,師叔自視甚高了吧?”陳守仁略帶不屑道,“陛下如今已為折缽山的主人,假以時日,更加會是萬越王盟的女帝,你如今也不過是公孫侯府的世子而已。”
最後而已兩個,他特意加重了音量。
“是麼?”張浪淡淡反問,隨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發黃的舊紙,輕飄飄扔給了陳守仁。
陳守仁接過一看,竟然是撫雲入公孫侯府戶籍時的賣身契!
他忍不住嗤笑道“師叔,這裡是折缽山,不是聖朝,你就算拿出這個聖朝認可的契約來又有什麼用?”
“莫非”陳守仁抬起頭,略帶嘲弄道,“師叔還想讓中京的戶部到折缽山來走一遭?”
張浪淡淡道“在中京,公侯大臣家用仆人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師侄難道不知道麼?”
“什麼不成文的規定,師叔莫要胡言亂語。”
陳守仁在中京的時候,一直都是在京外山上一座草廬中讀書,雖然紀不慍會經常來與他談論天下大勢,朝廷政策之類的,可他從來沒有真正在中京的貴族圈中混過。
張浪口中的不成文規定,他還真一個字都沒聽過。
張浪嗤笑道“公侯大臣家的仆人一旦經過戶部確認入籍後,主人家都會在仆人神魂之中嵌入一個小印記。”
“至於這個小印記有什麼用麼師侄這麼聰明應該立刻能想到吧?”
話到此處,陳守仁的臉色劇變。
他雖然第一次聽說還有這事,可背後的用意,他馬上就能反應過來了。
中京這些大門大戶裡都有自己的秘密,可又不能沒有仆人服侍打理,打上所謂的“小印記”的目的就很簡單,便是掌控住這些仆人的“生死”!
如此,這些外人才能真正成為自己人。
而撫雲從小身為張浪的貼身丫鬟,這印記的觸發關鍵肯定是他親自掌握的!
張浪給他看這張賣身契的目的不是想用這張陳年舊紙來要人,而是為了告訴他,張浪他掌控著撫雲的“生死”!
“所以,你們讓她當這個女王,需不需要經過我同意?”
張浪語氣逐漸發冷。
陳守仁背後冒出了一層細汗。
他怎麼都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存在!
而且當他發現自己“效忠”的女王陛下,性命竟然掌握在其他人手中的時候,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到了極點。
張浪見他不說話,繼續道“你要在折缽山,在萬越王盟搞事情,我沒意見,甚至我很樂意看到你能在這裡搞出點成就來,可是帶上撫雲那小丫頭,我不同意,就這麼簡單。”
見陳守仁依然沉默,張浪往前俯了俯身子道
“你既然胸有大誌,不如你來做這折缽山之主,放我的丫鬟離開可好?”
陳守仁突然失笑道“師叔莫不是以為,這折缽山之主,誰的拳頭大就誰做麼?”
張浪攤手道“難道不是麼?”
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覺得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玄修之士強悍,就比普通人享受到更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