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果然不出陳先生所料。”
冼濟川大笑,隨後指著陳守仁身後的屋子道“不如坐著說?”
陳守仁點頭“如此更好。”
兩人到了房中坐定。
不等陳守仁動手,冼濟川已經熟門熟路地拿出了茶具茶葉,又從邊上火爐上提起了坐著熱水的水壺,泡上了一壺茶水。
陳守仁就在邊上微笑看著,等到冼濟川將泡好茶水倒出,推到他跟前時,毫不猶豫地端起吹了幾口氣後,滿口飲下,還不忘說一聲
“好茶!”
冼濟川見狀,臉上的笑容更盛。
之前在城門樓上請喝酒被拒,到現在請喝茶一飲而儘,這其中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了。
“看大哥的笑容,那四個部族應該是氣瘋了吧?”
陳守仁放下茶杯,率先切入了正題。
冼濟川聞言不住大笑,下巴上的山羊胡隨著他的笑聲一顫一顫的。
“哈哈哈老弟果然是個妙人!不錯,他們已經氣瘋了!”
冼濟川忍住笑意道“田丘寨和吳広城投降後,他們仿佛是到嘴邊的肉被人吃了去,能不起氣瘋麼?”
陳守仁點頭道“那好,大哥可是已經提出了重組聯軍的提議?”
“提出了,這次他們倒是沒有橫生枝節,爽快得很。”冼濟川舉杯道“說起來,還是多虧了弟弟你的妙計。”
陳守仁也舉起茶杯,兩人以茶代酒碰了下杯,飲儘後相視大笑。
“好了好了。”
陳守仁先停住了笑聲,“既然聯軍之勢已成,那我們也可以出城了。”
“不著急。”冼濟川抬手道。
陳守仁臉色微冷“大哥,小弟我在這裡可是待了很多天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在坐牢呢。”
“哈哈,老弟言重了。”冼濟川知道他有怨氣。
之前他不讓陳守仁離開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的。
萬一形勢發展沒有順著陳守仁的預計發展,正好將陳守仁拉出來當這頭替罪的羔羊。
不過現在麼…
陳守仁已經完全證明了他的價值,而且冼濟川也已經確定自己能控製住這個智計百出的鬼才。
“哥哥我的意思是,今晚不急著出城,你來上良寨,還沒給你接風洗塵,今晚,哥哥我做東,先在南雲居喝一頓。”
冼濟川頗為豪爽道,說著就要起身,起到一半突然停住,轉頭問道“陳先生是怎麼確定沈四石三路大軍最後會乖乖彙聚到上良寨來?”
陳守仁一怔,隨即嗬嗬乾笑兩聲“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田丘吳広投降了,沈四石難道會停滯不前麼?”
“可是我與沈四石打交道多年,此人狡如狐,猾如蛇,從來不輕舉妄動,輕易冒進的,彆說兩城到手,即便隻有田丘寨打下來了,對他來說便已經是天大的功勳了。”
陳守仁與冼濟川四目相對,片刻後道“吞並北越,這是足以載入宗室族譜,甚至在史書上都能大書特書的功勳,換成是左尹能抵擋如此誘惑麼?”
冼濟川笑著點頭道“倒也是,換成是我,恨不得星夜兼程,飲馬上良!”
“走走走,南雲居宴席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我了。”
陳守仁這才跟在冼濟川身後出了門。
他看著冼濟川的背影,心中暗罵道這他娘的也是一隻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