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員外郎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丁晟向他表達了兩國邦交之中最大的不滿和惡意,並且從人品和道德層麵對他進行了全方位的攻擊。
丁晟在折缽山本來就以脾氣耿直著稱,當日可是連張浪的麵子都不給。
加上出發的時候,陳守仁特意交代,一定要做到不卑不亢,最重要的是不能吃一點虧,所以對上品級比自己低太多的禮部員外郎算是火力全開。
員外郎一離開,李隨封看向丁晟的眼神都變了。
好家夥,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牙尖嘴利之人啊!
他早就看這個禮部員外郎不爽了,從來到關城開始就到處頤氣指使,一副從中京出來看不上在座的任何人的態度,無奈自己又不能和正麵對上,隻能暗戳戳地陰陽兩句。
現在有丁晟替自己出氣,李隨封的嘴角簡直比ak還要難壓。
李隨封一邊讓人重新擺上桌子,再次泡上茶,一邊由衷讚歎丁晟剛才的言辭犀利。
丁晟嘴上謙虛,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小得意。
等主賓都喝了一杯茶後,李隨封才開口問道“丁主司剛才不是說張浪老弟有話遞給我麼?快些說於我聽。”
丁晟見他這麼著急的樣子,心中不由暗道,這一切果如光祿大夫所言啊。
他離開的時候,陳守仁先找他談的話。
陳守仁隻是交代了幾句原則性的話後,就讓他離開了。
丁晟離開的時候,心中忐忑之情就彆提了。
古越國衰落多年,彆說派使者去聖朝了,就算是其他幾個部盟,也少有需要他們去走動的。
丁晟說是折缽山的吏司主司,各方麵能力在這古越遺民中也算是翹楚,可出使聖朝這種大事,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因此丁晟來拜訪陳守仁,除了辭彆之外,還是很希望陳守仁能交代得更加詳細一些的。
可偏偏陳守仁這段時間道心幾乎崩潰,並沒有太多心思放在丁晟出使上。
在他看來,丁晟隻要將信送到了,那就是萬事大吉。
重要的還是後續對其他幾個越族部盟的攻略上。
因而對丁晟的交代也就那麼寥寥幾句,相當於給他吃了一顆膽大丸,同時放了足夠的權限給丁晟。
問題是這些都不是丁晟想要的。
正當丁晟愁眉苦臉從陳守仁府上走出來的時候,就被張浪攔住了。
張浪一開口就是“你這次去聖朝,在南疆關城就會被攔住,往好說你會半途而歸,往壞了想,你們甚至可能有姓性命之危。”
丁晟原本心中就忐忑不安,被張浪這麼一說就更加難受了。
可他對張浪並不是很看得上,雖說張浪是幫他“治好”了心病。
可她女兒的心病本來就是由張浪而起的。
麵對張浪出言提醒,他隻是“嗯”了聲,然後拱手道“若是光祿大夫沒有其他事情,那下官先告辭了,出使在即,很多準備都還還沒有做好。”
張浪對他的怠慢隻是微微蹙了蹙眉頭,然後背手轉頭就走,邊走邊道“你要是死在關城前頭,你的妻女我會幫你照顧的。”
丁晟!!!
以丁大小姐對張浪的迷信的狀態,丁晟很難想象張浪“照顧”之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的。
而且張浪現在在折缽山,那可是一人之下,哦不對,是無人之下,萬人之上。
陛下對他言聽計從,張浪要真是動了什麼心思,那就
想到此,丁晟一臉慍怒地衝到了張浪跟前“光祿大夫何必行此小人行徑?”
張浪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反問道“我怎麼就小人了?你為國捐軀了,我身為光祿大夫,怎麼說也是一品的卿士,照顧一下烈士遺孀哪裡不對了?”
他打量了丁晟一番後問道“丁主司,心臟之人看彆人也是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