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機說的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個來,都是能讓張浪扭頭就走的東西。
要不是身後樓梯口地板上也有一攤黑水,張浪肯定立刻下樓去了,多一息時間都不會再這裡待著的。
就算是薑東鵬是儒聖公的師弟,這個陣仗也實在嚇人了。
你這不是讓人來領獎的,是讓人來這裡受死的吧?
現在張浪有兩條路可以選。
一條闖過去死,一條耗在這裡等死。
前後都是死!
張浪一屁股坐了下去,罵罵咧咧道“狗娘養的,就這狗屁大獎誰中誰倒黴!這群人腦子都被在糞坑裡淹過了嗎?就這還一個個搶破頭樣子,一群!!!”
話音剛落,人機再次出現“非議吉祥行運大獎,侮辱坊主,警告第二次!你僅剩一次警告機會!”
張浪
不是,我是在說那些參加抽獎的人腦殘加二百五啊,這他麼都能警告?
這心眼小得連水都滲不過去了吧?
張浪這次學乖了,隻是腹誹兩句。
現在的他進不得,退不得,要多難受就多難受。
這充分說明了一個道理——打死都彆碰彩票!
就在張浪坐在原地發呆的時候,閣樓的頂層,有兩個人正相對而坐,身前各自擺了一個陶碗,還有一個小酒壇子。
其中一人正是伍百裡!
而在伍百裡的對麵,坐著的是一個胖乎乎的老人。
老人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衣,袒胸露乳,頭發淩亂,半癱坐在地麵的蒲團上。
身上的單衣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上麵破了好幾個大洞,卻沒有打上補丁。
而他座下的蒲團也是戰損程度的,斷掉的篾條從四周鑽出來,承載著老人肥碩的身軀,看上去下一刻就要被碾碎了一般。
“來,小伍子,喝酒!”
老人衝著伍百裡端起陶碗,先仰頭一口悶下,然後用破了好些小洞的袖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漬,哈哈大笑道“痛快!”
伍百裡卻隻是淺嘗了一口,就放下了陶碗,皺眉問道“薑老,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他口中的薑老,正是儒聖公的師弟薑東鵬,也就是那個胖老頭!
薑東鵬瞟了他一眼,摳著腳趾縫反問道“哪裡過了?”
伍百裡猶豫道“就是世子現在的處境晚輩擔心他”
“擔心個雞兒?”薑東鵬翻了個白眼,“是你跑過來找到老子,讓老子幫你把那小子留下來的,你怎麼又擔心起來了?”
伍百裡苦笑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可是薑老你這陣仗實在太嚇人了,彆說世子爺,就算是晚輩親自去也過不了啊!”
“哈哈哈,你倒是有點自知之明——不過這不是更好麼?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不下點狠招,他怎麼能留下來呢?”薑東鵬大笑,抄起酒壇子續了一碗,然後瞟了眼伍百裡手中的大半碗酒,沒好氣道,
“唉!你這是準備養魚呐?”
伍百裡聞言也隻好將碗中的酒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