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天地間一片昏暗。
管遷神色凝重,急匆匆地從外麵趕回來,像是被什麼催促著,語氣雖弱卻帶有幾分急促,問覃佃“他們什麼時候出去的?”正努力克製著內心的不安和擔憂。
天已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臨近中午吧。”覃佃隨口應了一聲,不情不願的,說完便若無其事地走到餐廳,開始熱情地為管遷準備晚餐。他對宋以惗的事情並不在意。
管遷沒有聽到,他心中惦記著宋以惗,眉頭始終緊鎖著,心中的憂慮愈發沉重。回來的路上見黑犁堂有異動,說是五幫的罌粟被燒了個精光,放火的人正是瓊田玉著那位爺剛帶回來的女人。
不就是宋以惗嗎?
他打了幾通電話,聖開和宋以惗都沒接,不會是已經被五幫的人帶走了吧?
管遷急在心頭,轉身就要往外走。突然周身上下舒暢起來,是宋以惗回來了。
可心中那塊石頭還是沒法放下。
等到人出現在麵前,管遷二話不說就拉起宋以惗往書房走去。
“遷……”聖開望著兩人的背影遲遲吐出,“……爺。”他不明所以。
覃佃看著宋以惗身後留下的一長串泥腳印,頓時火上眉梢,拿來拖把杵著地板唾罵。聖開見狀溜了,沒給他泄火的機會。
宋以惗被管遷緊攥著手腕往前拽,小跑著才跟上他的腳步,“怎麼了?”
管遷關上書房門,繼續拉起宋以惗手腕往裡走,說道“他們懷疑你一把火燒了禁山,五大幫的人肯定會找你討要說法。”說著便扣動了書架某一格處的機關,書架緩緩移動,露出牆上一處暗門。
他繼續說“這個秘道一直通到禁東入口,我在那裡安排了人,他會送你去萬檀。往國內走,不要回頭!”
管遷沒有放手,他們已經走到了秘道深處。
宋以惗掙紮無用,最後狠狠甩開了管遷禁錮著她的手掌,駐足原地,滿臉慍怒地說道“我不走!”
不容管遷反駁,她繼續說道“火就是我放的,見一次我燒一次。”
“好!”管遷不生氣。
宋以惗承不承認,他都不會去懷疑她,隻是擔心她的安危而已。在他這裡,宋以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柔聲道“你隻管燒,但燒完要趕緊離開,剩下的就交給我處理。”似乎是商量的語氣。
他在等宋以惗的答案,“嗯?”
“不行!”宋以惗不同意,她煩躁地抬起眼眸,眉心緊擰,直直地盯著管遷,問他“你不是說,你在禁中呼風喚雨,所有人唯你是從嗎?”
當然,這不是她放那一把火的理由,就算沒有管遷,她照樣放火燒山。
但她也不想讓管遷來替她承擔這一切。
所以,她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