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由白豕門派代表出戰。”
白速出列,走到白彘麵前,“門主。”
白彘坐在第一排最左側,低聲提醒道“把握好分寸。”
“是。”
比武台一側已經放好一個架子,上麵用細線吊著兩個蘋果,蘋果正下方各放著一個水盆。另一側的木桌上則放著兩把槍。
白速走上台,說“我想和宋小姐比試一下槍法,蘋果落到水裡便算贏。”
比武台並沒有多大,僅有十米的射擊距離對於會槍法的人來說不是難事。
白彘心中暗自盤算著,他想要賣個人情給管遷,好讓宋以惗能夠順利贏得這場比試。
隻見白速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槍,扣動扳機。伴隨著清脆的槍聲響起,那根細細的線瞬間斷開,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蘋果竟然擦過水盆邊緣,徑直滾落至比武台下。
井融當即高聲宣布“蘋果並未落入水盆之中,白豕門此次不得分!”
白速默默走下比武台,麵無表情,仿佛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而坐在一旁的白彘,則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此時,場上氣氛有些尷尬,主持人注意到宋以惗依然端坐未動,便隻得提醒道“宋小姐,該您登台了。”
宋以惗能看出來,白豕門這比試設置得如此簡單,是想送她一分。可是,如果即便這樣,她還是贏不了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下第一排右側的方向,宋以惗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台上,一步一步從台上穿過,終於走到手槍麵前。
這槍……
她已經很久沒有摸過了。
當所有人將注意力放在台上的宋以惗身上時,祁現和冷宇陽趁機潛進了演武場的觀眾席。
黑犁堂外麵的逃離路線已經準備就緒,一旦出現異動,祁現和冷宇陽立馬和管遷接頭,趁亂帶人離開。
祁現也想親眼看看,這位傳聞中的“宋小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隻見宋以惗定定地站在那裡,目光緊緊鎖定在桌麵上那柄冰冷的手槍之上,但又仿佛穿越了槍支本身,凝視著更遠的地方。她的身影如此孤寂淒婉,仿佛籠罩著無儘的憂傷與哀愁。
她慢慢地抬起右臂,手指微微顫抖著向前伸展,試圖觸碰那把手槍。然而,當指尖幾乎就要觸及槍身的瞬間,她卻像觸電般迅速收回了手。
還是不行嗎?
還是拿不了槍?
一陣絕望湧上心頭,帶著深深的自我懷疑和無力感,宋以惗側過身,背對著台下的一切。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低頭注視著自己的雙手,好像在顫抖。她眉心鎖著愁,眼淚在往上湧。
就在這時,管遷毫無征兆地衝上了比武台,緊緊握住宋以惗微微顫抖的右手,並用力將她拉入懷中。他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輸一個瓊田玉著沒什麼,不用有心理壓力。你不是說要玩玩嘛,那就好好玩玩。以惗……以惗?”
眼淚卻在此刻奪眶而出,順著宋以惗的臉頰滑落。她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擰得眉心發酸,哽咽著說道“可我不能一直這樣,我還要去抓寇山,還要給我師父報仇。”
這一刻,管遷終於聽到了宋以惗內心深處真實的聲音,也首次感受到了她的脆弱與無助。他毫不猶豫地回應道“好!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手裡的槍。我陪你去抓寇山,我們一起給師父報仇。好不好?”他說得堅定又溫柔。
那些未曾訴說的過往是埋在宋以惗心底永遠的痛。
那個奮不顧身想要保護他的人,不是什麼神明,而是也會犯難的普通人。
管遷疼在心裡,如果一個瓊田玉著可以換宋以惗毫無負擔的一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