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惗被侯世良緊急護送到了廣庭軍區醫院。
“快快快快快!”
這一路上,最繁忙的就是侯世良這張嘴。
申益吾剛到迷霧灣,下車時正好看見陳寬被押上了警車。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宋以惗的身影,不等他開口問詢現場情況,有緝毒警前來彙報。
“申局長,毒蛇幫十三名販毒分子已經全部抓捕歸案,共繳獲毒品二十九公斤。”
“侯世良呢?”
“宋小姐中槍,侯隊長……”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見申益吾轉身往車上走,“軍區醫院!局長,他們去軍區醫院了!”
“快快快,去軍區醫院!”
下屬果然是像上級的。
帝京第六醫院派來的醫護人員已經到了廣庭,隨從前來的還有一隊特警,和國安部的一位領導。
兩架直升機在醫院頂部的停機坪上和大雨較量著,一把把黑雨傘緊貼著,快速移向直升機。
水花四濺,有一把黑雨傘掉到了地上,露出了傘下的片片白色。他們的腳步淩亂又有序,急促卻沉穩。
人群外,管遷站在一旁,手中的黑傘向後傾斜去,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衛聽籌在特警和醫護人員的嚴密護送下安全上了直升機。
一道黑色身影冒雨朝管遷跑來,劉貫一說“管先生,時間緊迫,還麻煩你告知宋小姐一聲。”
他是國安部二十一局禁毒局處長。
“好。”
管遷目送直升機往帝京的方向飛去,直到耳邊隻剩下嘩嘩的雨聲,擾人心緒。
他抬腳準備離開,忽然心尖一顫,仿佛被針猛地刺了一下,劇痛讓他擰起的眉頭瞬間滲出冷汗。手中雨傘垂落在地,他捂著狂跳的心臟,卻感覺體內的能量一點一點增強。
“……以惗?”管遷猛然驚醒,腳下水花四濺,人已經消失在樓頂。
是宋以惗回來了,不然他體內沉寂的能量不會開始湧動。可這突然的心痛是不是預示著宋以惗出事了?
他循著隕玉的能量去尋找宋以惗,在一間病房門口看見兩個人正“強迫”宋以惗躺下。
“彆碰我!”宋以惗十分不耐煩地瞪侯世良一眼。
侯世良縮回手,好言好語哄著,“好好好,那你自己慢慢躺下,好不好?”說完看了一眼宋以惗胳膊上的傷口,生怕她自己扯到。
宋以惗坐靠在床上,右手攏著被紗布裹了半條胳膊的左臂,氣呼呼地說道“我不睡!”
侯世良拿宋以惗沒有辦法,抬頭看向申益吾。申益吾背著胳膊,欲言又止,無可奈何。
侯世良勸說“醫生讓你休息,聽醫生的吧,聽醫生的,這得聽……”
宋以惗懟他“你閉嘴吧!醫生還讓我靜養呢,你能不能安靜點兒?”
侯世良“……”
申益吾感慨道“所幸沒傷到要害!”不然他可沒臉去見九泉之下的朋友,“但也不能大意。我讓世良帶人守著你,好好養傷,我得還給他一個完完整整的徒弟呢。”
他今天借了衛屹林的人,不把人好好還回去怎麼行?瞧著宋以惗現在的脾氣,也隻有拿出衛屹林才能壓住了。
宋以惗低垂下眼眸,沒有說什麼。懟個侯世良不算什麼,要是換作自己的領導海景更她也照懟不誤。但是申益吾不一樣。
管遷這時走了進來,溫柔地撫摸著宋以惗的頭發,輕哄道“睡吧。”
宋以惗抬眸,對上管遷淺盛笑意的眼睛,掃了一眼他微微被雨打濕的頭發,十分絲滑地滑進被窩,已經躺好。
一旁的侯世良目瞪口呆,他費半天口舌,不及管遷一句“睡吧”。他扶額泄氣。
管遷告訴宋以惗“我親自送他離開的。”
“嗯。”宋以惗終於放下心來,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她一天一夜沒有合眼,支撐這麼久,就是在等管遷過來親口告訴她衛聽籌的情況。
管遷辦事她放心,所以在看見管遷人時,就知道自己可以安心睡一覺了。
隻是剛閉上的眼睛又突然睜開,宋以惗說“我醒來想吃……”
“炸雞。”管遷拖著尾音,猜透她的心思,眼中儘是柔情寵溺。
宋以惗美滋滋地墜入夢鄉,窗外的雨聲絲毫沒有驚擾到她的美夢。
管遷恢複麵無表情,緊緊盯著宋以惗手臂上的傷口,紗布隱隱暈出紅色的血跡。他眉心攢動,小心翼翼地給宋以惗蓋好被子,去外麵見了申益吾。
申益吾慚愧道“之前還叮囑你好好照顧她,沒想到卻讓她在我這兒受了傷。”
管遷心裡稍不悅,但說到底也怪不到申益吾頭上,他問道“跟上次,是同一回事?”
上次來廣庭,宋以惗也受了傷。
“算是吧。上次是毒蛇幫派人過來試探,這次是直接販毒。”
“毒蛇幫?”
管遷雖不會乾涉宋以惗的事情,但對她的行動並非一無所知。衛聽籌就是宋以惗派焚颯從毒蛇幫手裡救出來的。
他在禁中地位受限,但也不是完全的有名無實。毒蛇幫不久前占領了烈焰幫地盤,昨晚又被烈焰幫團滅,這些情報他以前隻當作故事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