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珍還沒有靠近秦賦寧正受刑罰的那個房間,就被管通的人攔住了。
“懂不懂規矩?”那把守的幾人顯然被激怒。
“啊,幾位爺,國安部派了人過來,事出突然,你們趕緊通知管大少一聲。”劉珍語氣很急。
趙鋼幾天前剛被管通提拔為那群手下的老大,也算是管通的心腹了。
他唾了一口,不以為意道“國安部算什麼東西?打擾了大少的興致,連你一起陪葬。”
在他們眼裡,秦賦寧已經是個死人了。得罪管通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是是是……”劉珍隻敢低頭應和,怯懦地離開了。回到一層,才大口地喘起氣來。
她拍著胸脯,心臟怦怦直跳,“這管大少,簡直是個惡魔,真是太可怕了!”
說完,臉色瞬間變得冰冷狠厲,象征性地敲了下門,直接推門進去。
她是孫豔芝的得力助手,對待孫豔芝十分殷勤,比待自己老娘還親。但在監獄的犯人麵前,她不是辱罵,就是抽打,甚至拳腳相加,尤其是那些被富豪權貴特意交代過要“特殊照顧”的犯人。
監獄裡麵也是有等級的。她不是什麼官,但也絕對比那些犯人高等得多。
孫珍進來時,宋以惗正抱臂靠在桌子一角,似笑非笑地盯著孫豔芝。
孫豔芝則坐在電腦前,劈裡啪啦地敲著鍵盤,一點兒都沒有要好好招待大領導的意思。
顯然,她已經試探出來,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領導了,說不定連國安部都是瞎編的。
她裝作自己很忙,還有很多工作報告要寫,其實是在發消息通知外麵的獄警,隻等她下令,就把宋以惗和聖開這兩個妄圖劫獄的人給抓起來。
劫獄。
這是她安排給宋以惗和聖開的罪名。
“鼓山監獄不歸國安部管轄,再說了,你們也沒有證件證明自己的身份。”孫豔芝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們也沒辦法,這是規定。”
劉珍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了,聽了孫豔芝的話,就確認宋以惗和聖開隻不過是口頭上說說的大人物,原來就是個紙糊的老虎。要麼有名無權,要麼連名都沒有。
她一下子趾高氣昂起來,語氣極為刻薄道“國安部的手可伸不到鼓山監獄,你要是想找人,就隻能跟她成為獄友了。”
劉珍眼神中充滿鄙夷,說完還十分厭惡地白了宋以惗一眼。
你不是說你是什麼大官嗎?那我偏要貶低你是一個比我地位還低的獄囚。
宋以惗一聲不吭,抽出手就甩了出去。
劉珍正得意,猝不及防地被宋以惗打了一巴掌,整個左半張臉頓時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她惡狠狠地瞪向宋以惗,剛要準備開口罵,嘴沒有兜住,口水直接流了出來。
這才發現,口水都是紅的,是血!
孫豔芝騰地站了起來,臉上都是怒色,兩隻眼睛瞪得老大。
鼓山監獄的人都知道,劉珍是她的人,找劉珍不痛快就是打她的臉。
可現在宋以惗竟然直接當著她的麵,就扇了劉珍一巴掌。
啪!
現在是兩巴掌了。
劉珍又捂起右半張臉,呼吸間,鼻子冒出一個血泡,兩道熱流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孫豔芝一臉憤怒地看著宋以惗,心中開始動搖對宋以惗身份的猜測。
不怕惹事,那就真可能是位大人物。
“我要見秦賦寧。”宋以惗拍了拍手上的肮臟,淡淡道“要是還聽不懂的話,我也不介意,跟你好好解釋解釋。”
用拳頭解釋,用巴掌解釋。
孫豔芝隻覺頭腦發蒙,臉上火熱。
宋以惗兩巴掌下去,劉珍直接鼻青臉腫,三竅流血,整個人搖搖欲墜,馬上就要倒下去了。
現在,倒下去了!
孫豔芝內心懼怕,聲音顫顫巍巍道“好,我帶你們去!”她生硬地吞了口唾沫,說“不過,有個人在,你,可能……應付不了。”
宋以惗冷嗬一聲,說“帶路!”
聖開見孫豔芝好像腿軟,邁了兩步還沒有走出來辦公桌,直接上前一步,薅住了她的胳膊,往外一拽,催促道“快點兒的!”
他舉起拳頭威脅道“不會走的話,我不介意,教教你!”
又是不介意!
她現在聽到這三個字,心尖都打顫。
“我走我走……”
孫豔芝在前麵帶路,在地下一層的樓道口被管通的人攔住了。
“他娘的!不是說過了嗎?”趙鋼粗鄙地開口,“再敢來,老子砍了你。”說完,手中已經舉起一把砍刀。
孫豔芝這次嚇得直接癱軟在了地上,但為了保命,慌忙往後爬。
這些人的德行她是了解的,是真會砍了她。
趙鋼見宋以惗和聖開不動,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舉著刀往前步步逼近,活動了兩下脖子,道“你們不是監獄的人!”
監獄裡的人都有統一的製服,而宋以惗和聖開穿得都是常服。
“你不也不是?”聖開往前一步,擋在宋以惗身前,活動著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