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鼓山監獄。
這個時間段,服刑人員都在操場上活動。
宋以惗氣勢洶洶地朝一名女獄警走了過去,開口便問“管通在嗎?”
急忙跟上來的聖開不禁一驚。
敢情宋以惗來這兒不是找秦賦寧的,而是找管通的。
女獄警餘曉蘭愣了兩秒,疑惑地搖了搖頭。
她是新來的獄警,對鼓山監獄的了解不多,還不知道管通和秦賦寧之間的恩怨,也不認識宋以惗。
反應過來後,立馬問道“你們怎麼進來的?”
這監獄以看守嚴格著稱,但宋以惗和聖開卻沒有由監獄管理人員帶領,而是自己進來的。
這不符合規定,更顛覆了她的認知。
餘曉蘭慌忙道“我要去告訴我們監區長,你們……”
隻是她話沒說完,便被匆匆趕來的孫豔芝嗬止住了。
“這兒沒你事兒了,去出口盯著。”
“……是。”餘曉蘭一頭霧水,極為不解,疑惑地回頭看了兩眼,見身為監區長的孫豔芝在宋以惗麵前點頭哈腰、唯唯諾諾的,心裡對宋以惗的身份更加好奇。
沒有注意眼前的路,餘曉蘭不小心撞到了獄警隊長劉珍。
劉珍正在教訓一名鬨事兒的女刑犯,當即暴跳如雷,道“怎麼走路的?沒長眼啊!”
餘曉蘭彎腰一個勁兒的道歉,“對不起,劉隊長,是我的問題。對不起,對不起……”
劉珍冷哼一聲,語氣仍帶著暴躁,“看見監區長了嗎?”
餘曉蘭點頭,轉身指著宋以惗所在的方向,開口道“有外人進來了,監區長在和他們說話。”
“外人……”劉珍順著餘曉蘭手指的方向看去,身體頓時不受控製地哆嗦了一下,耳根子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那兩巴掌的痛感,她至今難忘。
“劉隊長,你怎麼了?”餘曉蘭見劉珍突然莫名地捂著腮幫子,忍不住問出了口。
劉珍尷尬地收起手掌,白了她一眼,道“還不快值班去!”
“哦。那劉隊長,我先走了。”餘曉蘭心底的疑問更深。
好像劉隊長更害怕突然到訪的那兩個人。
操場最裡麵的一個角落,秦賦寧正被四個人圍堵在牆角。那四個人前麵還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粗壯的女刑犯。
劉妹琴,她是鼓山監獄女囚中的大姐大,手底下有十幾個小妹。她帶著她那群手下在監獄裡麵欺淩弱小,有時甚至連獄警都不放在眼裡。
孫豔芝都拿她沒辦法。
“就這點兒錢?還不夠老子塞牙縫呢。”劉妹琴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數著三十八塊錢鈔票,不滿地伸出右腿,往跌坐在地上的秦賦寧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腳。
“我,”秦賦寧抱頭道,“我真的沒錢了。”
“沒錢?”劉妹琴唾了秦賦寧一口,用大粗嗓音說道“誰不知道你從管大少手裡拿了兩百萬?兩百萬!你就給老子三十八塊錢,玩我呢?啊?”
說完,又重重地踩在秦賦寧的腿上,用力碾壓著。
秦賦寧蜷縮在角落,抱著頭埋在雙膝間,她那雙不被看見的眼神異常冷靜。
她早就認清現實,再多的折磨,她也毫不畏懼。
劉妹琴欺負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大概是她從醫務室出來之後,劉妹琴就找上了她。
起初,她以為是因為自己不肯加入到劉妹琴的手下,才遭到劉妹琴的報複。
可現在劉妹琴竟然提到了管通。
秦賦寧瞬間明白了。
管通自從那次刺穿了她的手之後,就再也沒來折磨過她。
原來不是管通收了手,而是找了劉妹琴來繼續折磨她。
也對,管通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於莉莉扭頭看了一眼圍在牆角的幾個人,料定又是劉妹琴帶人在欺負秦賦寧。
但是,她並沒有打算過去阻止,轉過頭來,隻當自己沒有看見。
秦賦寧是管通要折磨的人,於莉莉不會去救。
眼前忽然閃過一個人影,速度很快,於莉莉都沒來得及看清是誰,隻聽牆角的方向傳來一陣哀嚎聲。
她慌慌張張地走過去查看,隻見劉妹琴和她的四個手下已經被打趴在地,扭曲著身體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