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一路狂奔至急診,這種情況在醫院屢見不鮮。
本來這個點應該是她帶著她所管理的病區醫生去查房,出了意外情況也隻能暫且擱置。
"什麼情況?"人還未到,聲音先到。
圍在病床前的護士和醫生齊齊為她讓出一條道。
一翻檢查,束手無策缺乏經驗的年輕醫生就在她跟前說個不停。
聽診器一收,蘇懷無奈道"這種情況去找胸外的人啊,找我乾什麼?"
明顯肺部有問題,還有咳血,她一個甲乳外的醫生隻能作初步推斷。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胸外今晚沒人。"
蘇懷擰眉,不可置信地轉頭道"沒人?"
瘋了吧,每個科室都應該至少有一位值班醫生在崗。
結果現在告訴她沒人?
沒辦法,現在還在醫院的醫生中,最有能力的恐怕隻有蘇懷了,所以急診的醫生才不得不讓她過來。
反正蘇懷經常去各個科室幫忙,她的學習能力又強,專業知識極其紮實。
就算是跨領域,隻要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一般也難不倒她。
如今情況緊急,隻有蘇懷能上了。
這時躺在擔架上的老人突然又開始咳血,蘇懷來不及多想。
"把他的胸口抬起來,可能已經窒息了,快點讓他咳出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努力拍打病人的背部,終於,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隻是好巧不巧正好吐在她潔白的白大褂上。
等人狀態恢複平靜,她乾脆脫下沾滿嘔吐物和淤血的白大褂,遞給一旁的護士。
"帶人把胸腔的片子拍了,趕緊叫胸外的值班醫生回來,這種情況必須儘快手術,通知家屬,不能再拖了。"
蘇懷囑咐完就往外走去,待在這她也幫不了什麼大忙。
隻是在即將走出的那一刻,她轉頭問道"今晚胸外該誰值班?"
一位護士回答了她"張子維,張醫生。"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安靜得能聽見病人大力喘息的聲音。
蘇懷深深看了眼急診科的眾人,歎了口氣,末了還是選擇轉身離開。
她不說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張子維的夜班幾乎都和她的撞上,一個主治醫師,竟然敢玩忽職守,重要時候找不到人,囂張程度不言而喻。
可誰叫人家投了個好胎呢?
張子維隻有碩士研究生學曆,這在遍地博士的醫學界算不上好,再加上他是從c大的醫學部畢業。
都知道國內最頂尖的醫學高校是a大醫學係。
而c大不過是個二流院校罷了。
蘇懷不去國外深造是因為她本身就已經足夠優秀,目前沒那個必要,就算後期去交流學習也隻是為了鍍金。
再看張子維,他沒去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爭不到名額,說白了就是考不上,國外的頂尖院校看不上他。
憑著爹成為胸外科唯一一位主治醫師病區主管。
要知道,主治醫師上麵還有副主任醫師和主任醫師壓著。
張瑞方讓張子維管理比他更牛的副主任醫師,這誰能服他?
胸外早就怨聲載道。
很多博士生畢業出來就是主治醫師,而張子維進入醫院快十年了都沒評上副主任醫師。
醫院看不順眼他這個憑爹上位的比比皆是。
現在這人居然敢翹班玩失蹤,這在醫院是很嚴重的事情。
輕則取消各種科研會和年末評優資格,重則處分。
當然,這些懲罰是給普通醫生的,張太子又豈會在意這些?
窗外濃濃夜色,園內燈火通明,蘇懷閉了閉眼,先前淋了太久的雨,這會她頭有些發暈。
看來這感冒是躲也躲不開啊,她在心中歎道。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值班室,卻不想路過護士站的時候被人叫住。
"蘇醫生!"
儘管已經深夜時分,小護士還是有無限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