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的吻就像是意亂情迷的一場夢,蘇懷沒有提,顧予也默契的沒有提。
顧予第二天就回了醫院繼續接受治療,而蘇懷去見了顧母。
見麵地點不再是那家咖啡廳,顧母讓她直接到顧家的彆墅等待。
當了婆婆要給她這個兒媳立威?
蘇懷輕撫過彆墅後花園的茉莉花,還帶著清晨雨滴的濕漉,指尖也不免染上了一些。
這個想法令她輕笑,約定的時間是九點,現在已經九點半了,連個人影子都沒見著,可不就是立威。
手頭還有一大堆報告等著她寫,等會忙完了還要回醫院照顧某個祖宗。
想到這裡,蘇懷不免又回想起昨晚的點點滴滴。
顧予一個記憶停留在高二的高中生,她當然不可能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本想好好發泄一下這七年的憤恨,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當然,一起睡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拉著行李去次臥,顧予發揮耍無賴技能,說親了就要負責,直接坐上行李箱不讓她走。
拜托,到底誰親誰啊?
要不是最後關頭蘇懷及時阻止,嘴巴都得被這人啃爛。
不過兩人還是沒能睡在一起——
"你是我老婆,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顧予坐在行李箱上,抱著蘇懷的腰不願撒手。
十七歲的顧予有這麼不要臉嗎?
在蘇懷的印象中,她應該是靦腆害羞,一親就臉紅冒煙的小孩子。
但這樣好像也不錯?
"你確定?"蘇懷挑眉。
顧予極為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就有了下麵這一幕——
黑暗中,一道黑影跪在主臥的大床跟前,另一道曲線分明的人穿著真絲睡衣,領口大敞著,內裡風光若隱若現,雙腿交疊雙手抱臂坐在床沿。
"為什麼要騙我。"蘇懷微微啟唇,似是覺得這樣不太準確,她又好心提醒了一句,"你說你隻有外婆一個家人。"
膝蓋下麵是厚重的羊毛毯,哪怕已經跪了半小時,仍不覺得有多痛。
如果這樣能讓蘇懷消氣,顧予很樂意這樣做。
她止住哭腔,聲音卻染上了沙啞,在黑夜中聽起來格外撩人。
"因為因為他們不配做我的父母。"
顧予眼神一凜,濃濃夜色都無法將其中的強烈怨恨掩蓋。
蘇懷心臟驀地一緊,根據她調查得到的資料,顧予小學畢業就被送去和外婆同住。
讓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從環境清雅的大彆墅,搬到臟亂差治安混亂的城中村,好比天堂墜入地獄,確實很難接受。
但以她對顧予的了解,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她恨上顧父顧母。
不過她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顧予小時候經曆過什麼,現在讓她再講一次,無異於揭開傷疤,往上麵撒鹽,蘇懷不好奇也不在意。
"你十八歲拋棄我去國外,直到上個月才回來"
她還想繼續說,卻被顧予急切地打斷,剛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滾落。
"不是的,肯定不是這樣的。"
意思是你還有苦衷?
蘇懷自嘲地笑了笑。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現在我隻說一點。"
顧予不理她冷淡的聲線和嘲諷的表情,隻是殷切地望著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水光閃閃。
見她這副樣子,蘇懷的聲音柔了下來,語氣卻是強硬,說出的話令人四肢發涼,心如刀割。
"等將來你恢複記憶,什麼都想起來了,然後再次選擇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