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醫院的路上,蘇懷漫不經心地開著車,可眉頭沒有絲毫鬆動。
窗外的一草一木飛速閃過,兩車交彙帶動風的旋渦,發出"嗖"的爆鳴聲。
目光緊緊盯著正前方,心中想的卻和顧妍書有關。
按照顧妍書的話,不難看出她早就知道自己和顧予的往事。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表白?
是姐妹之間的競爭心,姐姐有的,妹妹也一定要有?
這麼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顧妍書很討厭顧予這個姐姐,奪她所愛,占她所有,聽起來也不難理解。
她說目的不單純時,顧妍書並未否認,難道真是這樣?
除此之外,好像確實沒有其他理由了。
想著想著蘇懷便笑了起來,是笑自己的多慮。
無論是不是都無所謂了,因為沒有人能阻擋她和顧予在一起。
有些事情一想起來就沒完沒了,拐進醫院正門的同時,蘇懷又想到了那封郵件。
這麼久過去,顧家二老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方才顧妍書的表現也沒有透露出任何緊迫,似乎並不知道那封郵件的存在。
難道真如她想的那樣,顧父顧母對小女兒的溺愛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
還有,顧予究竟在顧家受過什麼傷害,身為父母又為什麼不疼不愛,顧妍書對於顧予不可能繼承顧氏的自信又是從何而來。
有太多謎團等著蘇懷去解答,偏偏這個時候顧予又失憶了。
一個十七歲的孩子懂什麼,況且按她的記憶,她已經離開顧家五年,這個時期滿心滿眼都是上學,高考,還有愛情。
她不信顧予出國以後不去調查,更不信她不會報複顧妍書。
看來一切隻有等恢複記憶之後再作打算。
將車停進醫院職工的專屬車位,剛推開車門,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仍舊是那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蘇懷隻瞟了一眼便滑動接通。
嘶啞低沉的男聲隨之出現"東西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張瑞方受賄的證據有很多,我隻把金額最大最重要的幾個整理出來,不過也足夠做你想做的事情。"
男人說完便不再說話,隻聽得見周圍此起彼伏的蟬鳴。
盛夏總是這樣惱人,不過一會,蘇懷的額頭便滲出絲絲香汗。
她站在車子跟前,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低頭盯著腳下,眼神淩厲。
"你找個可靠的人,把這些證據發給蔣同才。"
話音落下,那頭很明顯愣住。
"發給蔣同才?他不是你上司嗎?"
"鄭南,你好像對我的決定很有疑問?"
蘇懷第一次叫出男人的名字,鄭南不可思議地低喃了一聲"蘇懷"
伴隨而來的還有微顫的呼氣聲,他似乎因為這一句話心臟就砰砰跳動。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懷沒管他的異樣,一條狗的心思有什麼好猜的?
轉而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上次的事情搞砸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上次讓鄭南調查照片泄密,連這麼簡單的一件事都辦不到,她身邊可不養廢物。
尤其是還存有壞心思的廢物。
鄭南明顯察覺出她的不悅,慌忙解釋"我隻是想問問,為什麼不直接發給上麵那些人,蔣同才八麵玲瓏,不一定會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