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懷將手放上門把手,指紋鎖"啪嗒"一響應聲而開。
她推開門卻沒有往裡走,而是轉身用眼神示意身後的人先進去。
顧予受寵若驚,進去後站在玄關,立馬開始放肆地打量新家。
犀利的目光掃射過每一寸角落,恨不得將整個公寓生吞活剝。
如果說這是觀察新環境,動作未免有點太誇張。
隻有顧予知道,她這是在找有沒有另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她很相信蘇懷,可總是不放心,敏感的小神經無時無刻不折磨著她。
"怎麼,不喜歡這的環境嗎?"
蘇懷拉著行李箱走進來,瞧著不停東張西望的顧予問道,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聞言顧予一愣,隨即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蘇懷的情緒相比之前有點低落,她忙地又重複了一次,似乎是想蘇懷信服。
沒想到卻被她的回答氣到暈厥。
挽起袖子,白皙亮白的小臂暴露在空氣中,沒管手邊的行李箱,蘇懷直接朝主臥走去。
邊走邊說,聲音要多無情就有多無情"你睡次臥,東西自己收拾。"
說完還貼心地抬手指了指距離主臥不遠處的另一扇門。
原本已經在暢想同居同床美好生活的顧予直接從雲端跌入穀底,呆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許久才從嗓子眼發出一聲類似於悲鳴的——
"啊?"
回應她的卻不是蘇懷的聲音,隻有房門被關上的"啪嗒"一聲。
顧予在原地站了很久都沒有動作,久到落地窗外的天空由深藍色變為幽黑一片。
窗外的大廈亮起斑駁燈光,華燈初上。
她死死盯住原木房間門,像是要將其洞穿。
反觀房內的蘇懷,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敲鍵盤。
她確實不是故意的,最近剛換科室,連陪顧予的時間都隻能靠擠。
各種報告總結如雪花一般襲來,不說旁觀手術,就是開一場小型的例行晨會,都需要她提交報告。
沒辦法,誰叫你是這個科的新人呢?隻能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
說起來蘇懷還要感謝那個王梅,沒有她,搬家的日子不知道還要往後推多久。
由於明天一大早就要去hg總部,周五的總結會是沒法參加了,所以隻能今晚辛苦一點,提前將報告寫好。
想要儘快處理完工作,顧予自然是萬萬不能放進來的。
隻要是兩人獨處,她就像有那個肌膚渴望症似的,必定粘著蘇懷不放。
這還怎麼專心寫報告?
怕是寫到天荒地老都寫不完,麵對顧予,蘇懷引以為傲的定力就跟喂了狗一樣,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
到時候寫出的東西不合格,還要麵臨上級醫生讓她打回重做的風險,說不定還要落個工作不認真的評價。
雖說蘇懷仍舊是副主任醫師,在醫生的職稱評級中位於第二梯隊,再往上就到了頭,隻有一個主任醫師。
但就算是主任醫師,也要聽科室領導的話。
更何況蘇懷現在沒個一官半職,所以地位就不像在甲乳時那樣,除了蔣同才就她最大,行動不受任何限製,沒人敢出麵管她。
說來說去,還是以前的科室好啊。
自從到了胸外,跟個孫子似的,處處受限不說,連主治醫師都敢給她甩臉色。
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這一步必須走。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蘇懷敲鍵盤的手都沒有分毫停頓。
大概五秒之後,敲下最後一個字,她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腿邊響個不停的手機上。
眉頭微皺,大腦處於高速運轉最煩被人打斷,所以接通時的語氣算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