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蘇懷一直在思考造成顧予顱內淤血的原因。
她既沒有高血壓病史,也沒有吸煙酗酒的習慣,那唯一的可能便也是外部創傷了。
難道說,顧予以前頭部就受到過損傷?
即將走進辦公室時,蘇懷加快速度領先顧予幾步,替她摁下門把手。
同時開口說道"你以前頭還受過什麼傷沒有?"
突如其來的問題令顧予愣了半拍,反應過來已經走進辦公室內部。
蘇懷牽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她想了想才回答道"沒有,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怕新傷口牽扯到舊傷,所以問問你。"
沒等顧予回答,她又立馬將話題轉移"頭還痛嗎?"
麵對愛人的親近,顧予也沒有多想,可能是擔心萬一有舊傷影響恢複吧,她在心中替蘇懷找好了借口。
兩人一直休息到臨近三點,蘇懷這才從辦公室離開。
卻不像給顧予說的那樣,她沒有上樓去科裡的會議室,轉而朝著樓下方向走去。
蟬鳴聲不絕於耳,頭頂的烈日掛得正高。
僅僅隻是在室外前行了幾步,蘇懷額頭便布滿細汗。
推開商場門的那一刻,冷風迎麵撲來,順著衣服縫隙親吻著每一寸肌膚,全身上下緊繃的狀態終於有所緩解。
有段日子沒來這家商場了,許多店鋪的陳設都換上了新的裝飾。
蘇懷站上電梯,筆直挺拔,身型優越的背影吸引了眾多路人的目光。
其中也包括穿著便衣的肖勇和文強,就是那兩名警察。
他們跟蹤蘇懷也有段日子了,上次不歡而散,更增加了他們的疑慮,迫切地想從蘇懷身上找到突破口。
"師傅,您不是說蘇懷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麼?"
"為什麼還要跟蹤她?局裡都不讓咱倆查這個案子了,要是被隊長知道,我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肖勇的目光緊緊黏著蘇懷,一瞬不眨。
麵對徒弟的質疑,他反常地沒有生氣,而是耐心地解釋道"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說完,他才將目光移至文強臉上,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再說了,那些帶進局裡審問的嫌疑人,我們有權限跟人家見麵嗎?"
文強撓撓頭"您說的好像也對哦。"
局裡掌握的線索他們沒權限去看,想要查案就得自己努力。
蘇懷是他們唯一能接觸到那天和陳雨瀟有接觸,且沒有進局子的人。
上頭似乎在阻止對蘇懷的調查,這更激起了肖勇的疑慮。
自從第一次他和文強去詢問蘇懷以後,他就被取消了辦案資格。
之後局裡更是忽視了蘇懷這個人的存在,說什麼既然你們已經調查過了,那就沒必要浪費資源再去詢問一次。
由此得以窺見,蘇懷背後的能量很大,絕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刑警分隊副隊長能對抗的。
可一旦當懷疑產生,想要消除,絕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肖勇對待案件一向非常鄭重,凡事由他經手,除非證據確鑿,不然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師傅,她不會又去找那家日料店的老板了吧?"
文強的目光流露出鄙夷,滿眼都是看不起。
"剛剛還和妻子你情我儂的,轉頭就去找小三,這種人真該死!"
"顧家那位大小姐條件那麼優越,找誰不好,偏偏找了她這麼個敗類。"
正罵得起勁,肖勇突然起身,文強來不及反應,忙喊道"等等我啊,師傅。"
推開玻璃門,蘇懷徑直走向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