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房間就像引誘人犯罪的撒旦,人對未知總是保持著探索欲。
哪怕知道裡麵的東西可能會讓自己跌入深淵,卻依舊想儘一切辦法送人頭。
人就是這麼一種永不知足的生物。
顧予知道,蘇懷一時半會沒辦法回來,她以往有仔細觀察,距離小區最近的一家藥店在四百米開外。
看起來很近,但走路的話沒有半小時很難回來。
內心的欲念蠢蠢欲動,夜晚無邊無際的黑好似能激發她心底潛在的執拗和陰暗。
之前白天在家雖然也很好奇,但從未真正碰過書房的門鎖。
四根手指向下滑動,十個數字隨即出現。
顧予最先輸入了蘇懷自己的生日,然後是她的生日,再是蘇銘華的生日。
結果很明顯,無一例外都顯示錯誤。
會是什麼呢
眉頭微微皺起,她站在原地沉吟,就連腿上的痛也似乎忘記了。
想了太久,以至於聽見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響,才猝然驚醒。
顧予不得不趕緊跑回主臥,裝作乖乖等愛人回來的樣子。
好在動作迅速,等蘇懷推開主臥門時,她已經蓋被子躺上床了。
隻是床邊擺放淩亂的兩隻拖鞋露出了馬腳,顧予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蘇懷不要注意這點細節。
"睡覺怎麼不知道關燈,晃眼睛。"
輕輕關上臥室門,蘇懷本以為顧予已經睡著了,結果仔細看,才發現人正瞪著雙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自己。
見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毫不在意地從拖鞋上跨過,顧予這才狠狠鬆了口氣。
像是被做壞事被家長抓包的頑皮孩子,她雙手緊緊抓住被單。
蘇懷見狀輕笑一聲"那麼緊張乾什麼?又不是打針。"
顧予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她哪是為了這事緊張。
蘇懷也真是的,每天想著法子戲弄她,哼
"我哪有?"
坐上床沿,蘇懷笑意更濃,不理她的狡辯,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道
"既然沒有,就把腿放到這來。"
夏天蓋的都是薄被,顧予輕輕一抖腿,被子便被掀開。
她穿的是短袖短褲睡衣,不像蘇懷長袖長褲保守得跟個老頭似的。
光潔白皙的小腿下一秒就壓在蘇懷的大腿上,彼時蘇懷還在拆藥膏。
"你穿睡衣出門的?"
見蘇懷拆的專注,顧予這才注意到她肩頭有不少雨滴的痕跡。
夏季薄薄一層的衣物又能遮掩什麼,仔細一看,身上被雨水拍打的痕跡還有很多,就連頭發都濕漉漉的。
蘇懷輕嗯了一聲,這讓顧予心裡更不好受。
她放低聲音,問"外麵下雨了,你怎麼不打傘?"
對此蘇懷也隻是輕飄飄地解釋了句"走的急,不知道外麵下雨了。"
"那你也不應該冒著雨出去,感冒了怎麼辦?我可不會照顧你。"
拆包裝的手一頓,蘇懷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接著壓低身子湊近顧予,以仰頭的方式看著她。
"你不照顧我,那我就找彆人照顧我了?"
聞言顧予瞬間想起那個叫什麼什麼江漓的女人。
慌忙否決了自己最開始那句話"不是我照顧你,你還想要誰照顧?!"
她這副擲地有聲的樣子落在蘇懷眼中就特彆可愛,不再淩厲,也不再冷漠。
就隻是她的愛人,她的顧予。
蘇懷忍不住想,要是顧予一直不恢複記憶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