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03 藤野閣下_海權時代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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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03 藤野閣下(1 / 1)

《周某散筆》

帝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948年7月出版

東京也無非是這樣。上野的櫻花爛熳的時節,望去確也像緋紅的輕雲,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結隊的新羅駐軍的保安團,頭頂上帶著個大簷帽,上麵的黑龍徽章閃閃發光,散發著銅臭和腐爛的氣息。也有不戴帽子的,敞著衣服,露出白色的內襯和將軍肚,油光可鑒,宛如一座富士山一般,還要將脖子扭幾扭。實在標致極了。

帝國(指龍漢)軍營裡就是另一番景象了,軍營到市中心僅僅十來公裡,有時還值得去一轉;倘在上午,可以看見整齊劃一的帝國士兵操練。到了傍晚,則有各種球賽或文藝表演,屆時東京的姑娘們都會在旁邊觀看——南約各成員國都有在其餘成員國國境內使用軍事設施的權力,大抵是為了爭論誰自古受中原教化最深,新羅和東瀛都往彼此國內駐軍頗多。

到彆的地方去看看,如何呢?

我就往仙台的醫學專門學校去。從東京出發,不久便到一處驛站,寫道日暮裡。不知怎地,我到現在還記得這名目。其次卻隻記得水戶了,這是大明的烈士(本時空龍漢繼承自南明,因此對明朝分外推崇)朱舜水先生客死的地方。仙台是一個市鎮,並不大;冬天冷得厲害;這裡少有酒吧和青樓,因此新羅兵不常來,倒也樂的清淨。

大概是物以希為貴罷。膠州的白菜運往東京,便用紅頭繩係住菜根,倒掛在水果店頭,尊為“膠菜”;福建野生著的蘆薈,一到北京就請進溫室,且美其名曰“龍舌蘭”。我到仙台也頗受了這樣的優待,不但學校不收學費,幾個職員還為我的食宿操心。我先是住在學院旁邊一個豪華酒店裡的,初冬已經頗冷,蚊子卻還多,後來仙台醫學院了蚊香,但是卻於事無補,於是用衣服包了頭臉,隻留兩個鼻孔出氣。在這呼吸不息的地方,蚊子竟無從插嘴,居然睡安穩了。飯食也不壞,日本料理稱得上小而精致,卻因分量不足,終究是少了點大氣魄,就像這個國家與民族與我的感覺一樣——有著精明的小主意,卻沒有大國的氣魄。

從此就看見許多陌生的先生,聽到許多新鮮的講義。解剖學是兩個教授分任的。最初是骨學。其時進來的是一個黑瘦的先生,八字須,戴著眼鏡,挾著一迭大大小小的書。一將書放在講台上,便用了緩慢而很有頓挫的聲調,向學生介紹自己道

“我就是叫作藤野嚴九郎的……。”

後麵有幾個人笑起來了。他接著便講述解剖學在日本發達的曆史,那些大大小小的書,便是從最初到現今關於這一門學問的著作。起初有幾本是線裝的,基本上全是中文書籍,甚至裡麵有我在燕京醫科大學的教材。

那坐在後麵發笑的是上學年不及格的留級學生,品行不端,在校已經一年,據說欺負人很厲害,而我是作為交換生來的,他卻自然不敢把我如何。

這藤野先生,據說是穿衣服太模胡了,有時竟會忘記帶領結;冬天是一件舊外套,寒顫顫的,有一回上火車去,致使管車的疑心他是扒手,叫車裡的客人大家小心些。

他們的話大概是真的,我就親見他有一次上講堂沒有帶領結。

過了一星期,大約是星期六,他使助手來叫我了。到得研究室,見他坐在人骨和許多單獨的頭骨中間,他其時正在研究著頭骨,後來有一篇論文在中山大學醫學院的雜誌上發表出來。

“我的講義,你能抄下來麼?”他問。

“可以抄一點。”

“拿來我看!”

我交出所抄的講義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還我,並且說,此後每一星期要送給他看一回。我拿下來打開看時,很吃了一驚,同時也感到一種不安和感激。原來我的講義已經從頭到末,都用紅筆添改過了,不但增加了許多脫漏的地方,連文法的錯誤,也都一一訂正。這樣一直繼續到教完了他所擔任的功課骨學、血管學、神經學。

如果在國內,那些極度內卷的老師往往更多會盯著優等生不放,我這般中等學生自然是不受重視。

可惜我那時太不用功,有時也很任性。還記得有一回藤野先生將我叫到他的研究室裡去,翻出我那講義上的一個圖來,是下臂的血管,指著,向我和藹的說道

“你看,你將這條血管移了一點位置了。自然,這樣一移,的確比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圖不是美術,實物是那麼樣的,我們沒法改換它。現在我給你改好了,以後你要全照著黑板上那樣的畫。”

但是我還不服氣,口頭答應著,心裡卻想道

“圖還是我畫的不錯;至於實在的情形,我心裡自然記得的。”

學年試驗完畢之後,我便到東京玩了一夏天,作為龍漢人在東京,終歸還是有著一點特權的,秋初再回學校,成績早已發表了,同學一百餘人之中,我在中間,不過是沒有落第。這回藤野先生所擔任的功課,是解剖實習和局部解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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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實習了大概一星期,他又叫我去了,很高興地,仍用了極有抑揚的聲調對我說道

“我聽說你曾與徐華清教授共事,徐教授乃是科學院院士,是龍漢最出色的外科手術大師。”

南約並不是一個單純的軍事組織,而且還是個軍事,文化,經濟組織,東瀛在尊王攘夷後(此處指甲午戰爭)經濟便迅速騰飛了,基本上是伴隨著帝國的經濟增長而增長的,像我這樣的交流學習的人是不少的,當然我和他們不一樣,亞洲最領先的醫科大學毋庸置疑是龍漢國內的四大金剛,東南西北每年為了爭搶最強醫科大學的名頭而吵得不可開交,在龍漢你能學到的東西遠比這裡多——我估計很多所謂交換生更多是為了大和撫子們來的。

第二年添教黴菌學,細菌的形狀是全用電影來顯示的,一段落已完而還沒有到下課的時候,便影幾片時事的片子,此時正值帝國與白鷹聯邦開戰,自然都是南約戰勝華盛頓的情形。但偏有很多日本人夾在裡邊——他們派遣了很多日本軍奮戰,甚至比戰爭中帝國自己動用的海軍陸戰隊還多,電影裡則是東瀛軍隊和龍漢士兵衝上檀香山的情景。

“萬歲!”他們都拍掌歡呼起來。

這種歡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這一聲卻特彆聽得刺耳。此前回到中國來時,我看見那些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人們,他們卻沒有和周圍的人群一起喝彩——嗚呼,無法可想!但在那時那地,我的意見卻變化了。、

帝國長盛固然重要,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歡呼出來。

到第二學年的終結,我便去尋藤野先生,告訴他我將去巴拿馬。他的臉色仿佛有些悲哀,似乎想說話,但竟沒有說。

“我要去前線做醫護人員,先生教給我的學問,也還有用的。”帝國和白鷹聯邦矛盾已經不可調和,巴拿馬運河雖然駐軍不得超過五千人,但是這其中終究是有小滑頭可以耍,因為看得他有些淒然,便說了一個慰安他的謊話。

“為醫學研究而教的遺傳學之類,怕於戰地醫療也沒有什麼大幫助。”他歎息說。

將走的前幾天,他叫我到他家裡去,交給我一張照相,後麵寫著兩個字道“惜彆”,還說希望將我的也送他。但我這時適值沒有照相了;他便叮囑我將來照了寄給他,並且時時通信告訴他此後的狀況。

我離開仙台之後,就多年沒有照過相,又因為狀況也無聊,說起來無非使他失望,便連信也怕敢寫了。經過的年月一多,話更無從說起,所以雖然有時想寫信,卻又難以下筆,這樣的一直到現在,竟沒有寄過一封信和一張照片。從他那一麵看起來,是一去之後,杳無消息了。

如今帝國與白鷹聯邦戰事複發,我隨17軍北進,帝國戰事順利,初期抵擋後便開始反攻,戰士們都很興奮,討論著何時何日走進華盛頓。

我卻不知道這當中有多少人還能活著回到祖國,每一個站在這裡的士兵從細胞階段到長大成人需經理二十年,卻在短短一瞬間的炮火當中消逝,或許在帝國或南約的媒體中,這場戰爭是複仇之戰,是為帝國,為國家,為華夏乃至為全亞洲人民而戰,我亦厭惡東瀛人之所謂“英米鬼畜”,卻不願見戰爭中如此之多的人因此喪命。

我卻無能為力,隻能顫抖著手幫人縫上傷口,祈禱他能回到故鄉,和自己的親人團聚,不要再望見他親屬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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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寫來著,但是發現其實像我這種社會渣子和垃圾,用拙劣的文筆試圖去模仿先生深奧的文筆還是太困難了,更何況文章內核都已經改變,更難寫出先生那般辛辣之語。

我承認寫的簡直一坨狗屎,抄都抄不明白,水平低下那種。

想罵就罵吧,我承認這幾個番外寫的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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