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緲一筷子戳進魚身,夾了塊魚肉出來,“魚是吃什麼長大的?”
啊?
如意被這沒頭沒腦、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問住了,猶豫了一下,“奴婢不知,大抵是小蟲、水草之類。”
小姐問這個是要做什麼?
難不成是覺得魚的味道不好?
“的確,”容緲點了點頭,“我想養花。”
“……”
所以和魚有什麼關係?
強行扯過來的吧!
“小姐想養什麼品種?”
如意問。
養花可是一件好事,不僅能陶冶心性與情操,養得好了,看著也讓人心情愉悅,對病情也有好處!一舉多得!
“花瓶要大一些的。”
容緲拿手比劃了一下,“比桌子矮一點就好。”
“……”
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
養花不看花色、種類、是否好養活,而看養它所需瓶子的大小。
完全沒道理!
如意舉了一大堆花名,卻被容緲一一否決。
原因無他。
太小了。
“那便隻剩些小樹了。”
容緲眼前一亮,小臉表情認真,“樹好,我想養樹。”
“……”
變得未免太快了些!
如意想了想,“小姐可喜歡龍血樹?它有長壽的好寓意,且藥用價值也不小,最重要的是,它需要配一個大的花盆。”
此時的如意並沒有發現她已經逐漸被帶歪,本來堅守的底線一次次被引導著降低。
容緲十分滿意最後的結果,又提起花轎的事,“轎夫的錢給了嗎?”
“尚未。”
如意搖頭。
“正好,不用給了。”
原身常年居家,在京城並無人脈,就連轎夫都是將軍府的陳管事負責安排的。
可容家隻剩下這麼一個獨女,沒有經濟來源,全靠著從前家裡的積蓄和皇帝的賞賜過著清貧的生活,要配少將軍,她的嫁妝多少顯得有些拿不出手,也難免被外人評價說是高攀。
正因此,原身請求婚禮的費用大部分由容家承擔,頗有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意思。
轎夫的薪酬也包括在總費用內。
資金不充裕的情況下,能省一筆是一筆。
“這怎麼好?若不出錢,他們怕是會找上門來鬨事的!”
如意憂心忡忡地道。
“將軍府的門,又不是想進就進。”
總會有護衛攔著的。
容緲咳了幾聲,“再說了,轎子抬成那樣,分明是想摔死我,要是我有個萬一,可怎麼辦?大喜之日,新娘遇險,沒讓他們掉腦袋都算好的了。”
她說完後,手輕輕拍了拍心口處。
一副下一秒就要因說了太多話而呼吸困難暈過去的模樣。
容緲當時雖在花轎上,看不到外麵的情形,卻從對話中聽出了不對勁。
轎夫背後必定是有人指使的,她認為是陳管事乾的。
原身與陳管事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的,他沒理由害她,再深一層的幕後黑手,應該就是偽氣運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