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真如你所說,她已經到了咳血的地步,那麼我們也不用再做什麼,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咳死,等著便是。”
陳管事摸了摸胡子,分析了一番。
“反正她不能活下來,我已經答應了四王爺要除掉她。等她死了,你記得在府中造勢便是,說少將軍命裡帶凶煞,不僅會克妻,還將對身邊人不利。”
陳靜韻想到魏逸在宮宴上魂不守舍的模樣,咬牙切齒地道。
“好說,隻要錢給到位了,一切都好說。”
陳管事笑眯眯地提出了要求。
“不會少了你的,我如今已是大師,又被指嫁了四王爺,還愁幾個錢不成?”
陳靜韻不由得趾高氣揚了些,她拿出一些銀錢。
“念在同是異鄉人的份上,我才幫你的,否則被查到,怪下來,你我都難逃一死。”
陳管事收了錢,補充道。
“你大膽去做便是,身後有我兜底,我兜不住,還有四王爺。好了,到此為止吧,宮中人多眼雜,被發現了可不好解釋,四王爺還等著我。”
陳管事和陳靜韻分道揚鑣,朝不同的方向離開。
一切如同容緲所想。
陳管事、陳靜韻都沒理由針對她,原因已然明了,一個是為錢,一個是為上位。
朝中除了裴晏清,自然也有彆的中立派,且數量不少,可他目前的權勢、威脅都是最大的。
先拿他開刀,能起到一個警告作用,從而減少支持他的黨羽,讓那些人歸順於魏逸。
她隻是一個跳板,計劃中的一環。
裴晏清自然也明白了,若不是他,她本可以不用遭受鬥爭之苦。
他蹙起的眉梢被她撫平,隻聽她說“不要為了我去投靠、屈服任何人,原來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去做。”
她要他自由、隨心、不被外界所困擾,更要他一身傲骨挺立,永遠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裴晏清眼神微凜,鎖定在容緲身上,他久久凝視著她,半天才吐露出一個字,“好。”
他抱她落地,按照原路返回,車夫已在外等候多時。
裴晏清牽著容緲上了馬車。
車廂內有用於照明的燈籠,光亮而不晃眼。
他問“手帕……還在身上嗎?”
容緲點了下頭。
他如果想知道,她不會瞞他。
至於當時說是假的,也並非謊話。
畢竟又不是在宴會上咳的血,擦嘴時也確實抹到了些口脂。
那樣說,能讓他安心,不會暴露,是權宜之計。
裴晏清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新的手帕,遞過去,放在她手心上,“既然被口脂弄臟了,便換一塊新的。”
他不需要查看帕上是否真有血跡。
既是她說的,無論什麼,他都會信。
帕子上繡著比翼雙飛的鳥。
顯然,贈送者彆有用心。
裴晏清握拳,放在唇邊,掩飾性地咳了一下,“托人買的。”
他哪買過這種東西。
原是想要些彆的,可考慮到實用性,還是讓下屬買了手帕,總是不會出錯的。
他自己也留了一條,繡著一樣的圖案。
容緲接過,折疊好後,收了起來。
“稍等。”
裴晏清讓車夫停下。
他下了馬車,步履匆忙地到小販麵前。
在她之前提到的時候,他便算好了時間和距離,才剛好到了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