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走上講台後,掃視了一圈教室,目光卻忽然停在最後一排上。
他看了一眼陸舟,視線又移到旁邊的容緲身上,隨後,彆有深意地,再次看向陸舟。
陳老師欲言又止了一下,才翻起教案。
“老師,上周不是已經占過體育課了嗎?怎麼這周又來?”
底下的學生叫苦不迭。
“見到我,不高興?”
陳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他寫好後,麵向眾人,“誰能在十分鐘之內,解出來這道題,你們的體育課,我雙手奉還。”
“……”
這不是擺明了為難人嗎?
彆說找思路和運算了,寥寥幾個數字、符號便組成了一道題,題目看著短,可題意卻是要先看上幾分鐘才能動筆嘗試。
還不一定能保證做對。
唯一的希望,被寄托在陸舟身上。
視線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渴望著從數學苦海裡逃脫出來的學生,回過頭後,卻都是一愣。
學神的身邊,怎麼多了個人?
以前,他的座位旁,可是連一張空桌子都沒有的。
同學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學神,有同桌了!
實驗班的人也不是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對容緲的事跡略有耳聞,但當時還以為她是“限定版緋聞女友”。
誰能想到,她的期限愣是一直沒有結束,藕斷絲連到了現在。
不僅和學神有著不清不楚的聯係,還近水樓台先得月,想方設法地,當了他的同桌!
簡直是……
吾輩楷模!
麵對所有人可憐兮兮的求助,陸舟不為所動,神色淡然。
他甚至連筆都沒有拿起來。
難不成,學神已經在大腦裡開始演算了?
陳老師當然知道一班這群小崽子的心思,他殘酷地將條件補充完“陸舟除外,必須得是其他人做出來的。”
“啊……”
一陣連天的失望。
陳老師微笑,“需要給你們時間思考嗎?還是直接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老老實實地上美麗的數學課?”
有個彆學生,自告奮勇地舉手,想要嘗試一番。
結果,要麼是卡在開頭,要麼是寫了兩步後,便思緒中斷,沒法往下寫了。
而後,所有人便認命地上起了數學課。
陳老師一步一步地點明解題的方法,他在教學中的引導性極強,會給學生自主思考的空間,再接著往下走。
其他人一開始也都是一頭霧水的狀態,但漸入佳境,跟上了陳老師的節奏。
唯獨容緲,全程狀況外。
她知道,平行班和實驗班的進度肯定不一樣。
每個班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差異。
但沒想到,一個在地,一個在天。
差著十萬八千裡。
如同隔了一條銀河係。
容緲吃力地跟著黑板上那根粉筆的軌跡運轉。
“懂了嗎?”
陳老師話音剛落,剩下的人便整齊回答道“懂了。”
容緲“……”
懂什麼了?什麼懂不懂?誰懂了?
看得出來,周圍的人都不是那種不懂裝懂,他們能及時回答出陳老師提出的小問題。
有來有往的,並非老師單方麵的輸出。
顯然,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