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顯然也不是喜歡花心思在上麵的人。
反正隻是三個人選而已,選誰不是選?
於是乎,她就隨機抽了三個。
本來所有人都以為,謝知棋會是最後一個拜入師門的。
他拜不拜得進,有沒有仙者願意要他,都還是個問題。
但消息傳出來後,玄天宗便多了一堆被驚掉的下巴。
再三確認消息無誤後,那些人心裡就不平衡了。
容緲自是沒有透露自己的選拔原則的。
她要是說出來,各個長老非把她生吞了不可。
哪有仙者選繼承人選得那麼隨意的?
好歹是要傳承自己衣缽的人,她的態度,完全沒有一絲慎重可言!
謝知棋的頭低垂著,他的睫毛落下一小片陰翳,放在身邊的手,微微收緊。
他在等待著,她對他的裁決。
進入玄天宗後,他的命,便不再掌握在他手上。
正如他的同門所言,他太弱了。
任何一個比他強的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奪走他的性命。
在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弱者,是注定要受人欺負的。
反抗隻會激起對方更加瘋狂的肆虐,所以他一忍再忍。
本以為要迎來一段平和的日子,變故卻又發生了。
他有師父了。
隻是,他從未看過她的麵容。
據旁人說,他的師父美若天仙,自小便天賦異稟,實力淩駕於其他人之上,經過了玄天宗的培訓後,更是修成了仙者。
那是多少人心中的幻想?
否則,彆人也不會對他再度生怨。
成為她的徒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謝知棋得到消息的那日,還以為是同門戲弄他的新把戲,不以為意。
可當他的師兄來到他麵前時,他才知道。
不是玩笑,是事實。
有人要他了。
入門都有拜師儀式,但前些日子,他的師父出任務,下山去了,他便沒有和彆人一樣,得到相關的信物。
玄天宗的弟子,按照靈力等級,分在了不同的住所。
他的水平,和兩位師兄不在一個階層,便住在最偏僻的地方,也沒有什麼人來找他。
一切仿佛從未改變。
而今日,那些人見他被納入她的名下多天,卻半點新功法都未習得,罵他占了名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
以為他是使了什麼心眼,獲得資格的人,心裡氣不過,便大打出手了。
其實,這種事時常發生,他也習慣了。
隻不過,這一次,鬨得大了些,恰巧被彆的長老看見了。
而他的師父剛好又結束任務,回到了門派。
他和其他涉事的人,便被提到了議事堂。
謝知棋並未抱有任何幻想和期待。
他早先便從其他人的口中聽過自己的師父,是何等清麗脫俗的謫仙。
她沉迷提升修為裡無法自拔,不會插手這種俗事,對此是半點興趣都沒有。
也正因此,同門之人才敢惡人先告狀。
畢竟,她定也是懷著強者為尊的理念,才會如此一頭紮進修仙中。
他緘默不語,是知道,議事堂裡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份。
在這種大環境裡,話語權是屬於強者的。
為自己申冤,訴苦?
都是入了仙門的人了,想法不能太幼稚。
沒有磨練,哪裡來的成長?
按照修仙界的邏輯來看,他被打了,不但不能生氣,還要感謝對方給了他一個鍛煉自己的機會。
謝知棋已然做好了此事不了了之,或是他受懲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