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他能做到,他才是真的大善人。
但假如他不可以,便是聖父了。
他憑什麼代替謝知棋,去諒解其他人?
兩個徒弟都在這個時候蹦出來,顯然是抱團了,還擔心她偏袒謝知棋,要來刷一波存在感。
容緲散漫地將雙手交疊在了一起,“有理。”
“不如,換個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懲罰方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何?”
她的手在半空中弧度極小地一晃,一條銀光閃閃的長鞭子,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拿著。”
謝知棋聞言,才慢慢地抬起眼眸,正視起了容緲。
她的麵容,一如她的聲音給人的感覺,綿軟而可愛,一雙眼睛,靈動狡黠,點綴著細碎的光芒。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他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熱了一下。
謝知棋很快又自知僭越地低下頭去,“知棋不敢。”
他知道,她是想要讓他,把他受過的傷,都一鞭一鞭地親手還回去。
彆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的大道理了。
他就是想打,眼下,身體也沒有這個力氣。
況且,她的法器,一看便知,靈氣充沛。
真想要用起來,使用者的靈力水平,必然需要高過它。
他離那個程度,還差得遠。
容緲後知後覺地想到了同樣的問題,她認真地點了下頭,“是我考慮不周。”
隨後,她將鞭子又遞給盛延,“你不是要主持公平正義嗎?由你執鞭,是再合適不過了。”
盛延愣住了。
他想要師父看在他和眾多長老的麵子上,取消懲罰,拉攏一波人心,增加一下自己在其他人心裡的好感。
卻不曾料到,她會把處罰方式改成受皮肉之苦,還讓他來執行。
豈不是給他拉仇恨?
完全和他的計劃背道而馳了。
但他又不能拒絕。
謝知棋已然拒過一次了。
她可是仙者,是師父。
他要是再推脫,她定然會生氣。
倒不如假裝為難地接過,按照命令開罰。
反正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是被迫的。
因此,不會有人怪罪於他。
盛延隻好勉為其難地去拿長鞭。
誰知,他剛一經手,就被鞭子的重量壓得失去身體重心,也跟身邊的其他人一樣,跪在了議事堂裡。
場麵一度十分滑稽。
容緲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一臉正經地道“連一根鞭子都接不住的人,怎麼好意思喊我師父?我可沒有你這種徒弟。”
盛延“……”
各位長老“……”
這是,三個徒弟都不要的意思?
“仙者是何意?玄天宗的規矩,仙者是不放在眼裡了嗎?”
說話的長老,也感覺自己不是一般的委屈。
他都幾十歲的糟老頭子了,還要尊稱一個十七歲的她,為“仙者”。
容緲和上頭的部分長老,地位是平起平坐的,她本來也是長老之一,但嫌棄稱呼太難聽,把她叫老了,便取消了她的長老席位。
仙者必須後繼有人,這是一個死規定。
她可以踢走那麼一兩個,但務必要留下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