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此次任務的目的地,是臨溪鎮旁邊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
臨溪鎮位於玄天宗的山腳下,可以說是具有優越的地理位置,小鎮活在宗門的庇護之下,多年來一直平安無恙。
但小村莊就慘了。
那個地方,原來是不住人的,雜草長得都有人高了。
後來,有因戰亂來逃命的村民遷徙到附近,由於當時官府查得嚴,村民們不敢到熱鬨的鎮上去,隻得躲在周邊。
再後來,政策也放開了,但村民總覺得臨溪鎮上的人排外,還是不願住到鎮上去,便在那裡自己建了房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個村落。
修仙界知名的門派就那麼幾個,碰巧得到一個玄天宗的臨溪鎮,也是需要交一點保護費的。
由於村莊不給錢,離得又有些距離,居民住得分散,便不在門派的保護範圍之內。
負責安保業務的長老,一時間不注意,放鬆了警戒。
這一鬆,便出了問題。
整個村子都遭受了魔界的大屠殺,一個活口沒留,據說是屍橫遍野。
情況其實還挺嚴重的,玄天宗不敢走漏風聲,就沒放一點消息出去,即便是對自己門派裡的弟子,也沒說實話。
雖然這是一次猝不及防的突然襲擊,損失慘重,但玄天宗的態度莫名樂觀,便讓初出茅廬的弟子去解決。
他們估計是覺得,魔界久久找不到繼承人,難成氣候,偶爾發發瘋也是情有可原。
隻是,苦了那些無辜的百姓了,要遭這種無妄之災。
本來那些村民就與世無爭地住在那,平時也就是去市集上買點生活必需品,和鎮上的人交往甚少,現在悄無聲息地死了,也沒有人知道,隻能曝屍荒野。
本身臨溪鎮和村莊之間就有些距離,大部隊又沒有交通工具,再加上部分人的心思早就飄到九霄雲外去了,愣是拖得比原定的到達時間晚了好幾天。
會禦劍飛行的弟子不多,熟練掌握該項技能的,更是少之又少。
謝知棋倒是飛得不錯,但他要是擅自行動,又會被安上不聽指揮的罪名。
所以,不必趕路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待著,省得眼裡進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他的作息十分規律,她已經摸清了。
起床、學習理論知識、練劍、複盤法術的運用……
其中夾雜著一日三餐和沐浴之類的事項。
她不在的時候,他吃得相對隨便,有時隻是填一下胃而已。
玄天宗的弟子們基本上都是聚在一起吃大餐的,下山時,長老撥了一些經費,用於他們的日常支出。
盛延作為隊長,錢都是他管的。
一開始,他還是比較謹慎的,想到後麵還有那麼多天要過,如果不好好計劃一下,白花花的銀子一下就沒了。
可是旁邊人說了幾句讚美的甜言蜜語後,他就飄飄然了,花錢大手大腳的,也不過腦子。
錢花就花了,卻沒花到點上。
每次點一大桌吃不完的菜不說,對於菜品的選擇,也是令人擔心其品味。
在長長的菜單裡,精準地選出又貴又難吃的菜,是玄天宗弟子們的看家本領。
要是換成謝知棋來負責,便不會有這種問題出現。
可惜長老們的眼光出奇一致的爛。
弟子們集體活動時,從不帶謝知棋玩,隻有要上路時,才會來不耐煩地提醒一句。
他起得比誰都早,要論遲到,剩下的人都遲了個遍,他卻還保持著百分之百的準點率。
正常人被排擠到了這個程度,心裡都會有點不舒服。
可謝知棋卻恍若一點事都沒有,照樣過自己的。
這種“正常”,也有可能才是“不正常”。
[養一隻隨時有可能黑化的反派,還真是不容易,宿主任重道遠呢。]
容緲握緊了小拳頭,表情認真,“我一定可以把他帶上正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