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溫度過於低了,冰冰涼涼的。
夏天用來降暑還可以,躺久了,渾身都是麻木的。
她觀察了一下周邊的環境。
這大抵是謝知棋的房間。
桌上雜亂地堆著一些卷宗,椅子上掛著他的披風。
其他的陳設中規中矩,沒什麼特彆的。
要說哪裡有點奇怪的話,就是這裡所有物品擺放的位置,都和她之前的房間,太像了。
若不是魔界自帶的黑暗氛圍,她會有一瞬間的恍惚,錯把這裡當成玄天宗。
“現在是什麼時候?”
容緲打了個哈欠,問。
魔界的入口神秘莫測,除了自己人以外,誰也不知道它盤踞在哪裡。
由於它和人間處在不同的地方,常年都是不見光的,無法根據日照推測大致的時間。
[正是太陽曬屁股的點。]
估計還要一會兒才能吃上午膳。
魔界應該是學了修仙界的路子,好端端地,也搞了一出“不食人間五穀雜糧”。
不過,規矩沒有那麼嚴格就是了。
魔界喜食肉,生的熟的都行,魔修並不講究這些,能吃、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由於活得相對粗糙、隨便,魔界也沒有“廚子”一職。
謝知棋之前給容緲準備的飯菜,都是他自己做的。
同從前一般,他去人間采購食材,砍柴、燒火,為她烹飪美食。
後來,他忙起來後,食材的購置工作便交給了下人。
但他還是堅持,每一頓飯,都由他親自來備。
魔界眾生多多少少也因此跟著沾了口福。
謝知棋的房間足夠大,書房、臥房一應俱全。
他對此還進行了一些調整、改造,將牆都打通了,使得整個空間都變得通透了不少。
其實,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缺乏安全感,占有欲過度的體現。
無論他在哪,在乾什麼,是在書房查詢古籍也好,在臥房小憩也罷,都可以確保時時刻刻,他一睜眼,便能看到冰床上的她,她不會憑空消失。
容緲決定先去沐浴,等結束了,也差不多到午時了。
浴桶被放在房間的邊緣,用簾子與外界隔開。
旁邊放著幾個小木桶,裡麵盛著乾淨的水。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魔界應該是位於地下的,所以不缺水。
且由於看不起修仙界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又怕對方拿“你們魔界人穿一身黑,肯定都不洗澡”這種荒唐的理由來嘲笑自己,魔界的所有人都是每天洗澡的,謝知棋作為領袖,他房間裡的水,也是有專人負責每日更換的。
雖然靈靈兔說了,係統會偷偷給補償,讓她身上保持乾淨、一塵不染的狀態,魔界這邊,謝知棋也用了魔力幫她,但她還是決定,先洗個澡。
畢竟也躺屍一個月了,泡一泡會舒服一些。
容緲將小桶子裡的水倒進了浴桶,褪去身上的衣物後,進了浴桶。
或許是她被凍了一個月的緣故,涼水的溫度對她來說剛好。
洗得差不多了後,容緲便想用法術將衣物變得煥然一新。
不然也是不能穿的。
她抬了下手,掛在一邊的衣裳卻沒有絲毫被改變的痕跡。
容緲“?”
往日裡可不是這樣的。
這不過是最簡單的法術。
根本沒有什麼難度,對修為也並無要求。
她探測了一遍後,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靈力,居然全部消失了。
怎麼她睡了個長覺醒來,世界都被顛覆了?
[宿主,那什麼……本兔把你送回來的時候,好像、貌似、大概是出了一點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