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覺得,你可能會有點不舒服。”
誰知道,她隻是稍微往後撤了一點,就坐到了不該坐的位置。
容緲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著。
但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可信度。
她也知道像是在狡辯,然而那確實是事實。
大半夜的,她隻有睡意,沒有睡他的意。
或許是容緲的表情十分真摯,語氣也誠實,尤西諾並未同她計較。
她立刻轉移話題,從他身上下來,並拿起旁邊薄薄的被子,“要一起蓋嗎?”
被子很大,可是隻有一床。
他不蓋的話,她就可以一個人裹著,滾來滾去了。
像是看出了容緲的心思,尤西諾拒絕了。
她當下便揚起了一個笑容,將自己裹成了粽子。
薄被是微涼的,軟乎乎的。
容緲喜歡把自己包起來的感覺,如同陷進了雲裡。
她裹得緊實,將被角壓在了身下,隻有一雙嫩藕似的手,跟腦袋露在了外麵。
容緲乖巧地眨了眨眼,“西西,晚安。”
她閉上眼後,又忽地睜開眼,“這次是真的晚安了,你也記得早點睡。如果你再弄醒我的話……”
容緲思考了一下,什麼才是對尤西諾來說,威脅最大的事情。
她靈光一閃,眼睛裡透著清麗的光,“我就不讓你吸血了。”
這可是明擺著的、赤裸裸的威脅!
尤西諾“……”
讓?
他需要她讓嗎?
可笑。
他剛要說話,卻見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接著說“說不定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血就不好喝了。”
依舊是毫無威懾力。
容緲安心地閉眼了,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
尤西諾又氣,又好笑,又無可奈何。
他的唇角扯著一道冷笑,看著她的臉,磨了磨牙。
按理說,他是根本沒必要懼怕這種話的。
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莫名的,他的確不想再弄醒她了。
他隻是困了而已,跟她無關。
尤西諾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
他在她的旁邊躺下,姿勢還是和在棺材裡時的一樣,手交疊著放在腹部的位置。
比起在一邊睡得完全沒有規矩可言的容緲,尤西諾顯得十分拘謹、約束。
他並未入睡,因為他不喜歡床,不喜歡被子,不喜歡房間裡的一切。
尤西諾將視線移到了容緲身上。
她也很討厭。
為什麼非要用被子裹住她自己?
香甜的氣息都被掩蓋了。
尤西諾起身,將容緲翻了個麵,他輕輕推了下她,她的身子晃了晃。
他趁機將她的被角扯開,將自己蓋上,又把她給翻了回來。
尤西諾麵無表情地做完一切,而後才躺了下去。
被窩裡有她溫熱的氣息。
很好。
被翻來翻去的容緲,有了些微的意識,她知道,又是他不安生了。
但她也沒生氣,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摟住他的脖頸,又靠在了他的頸窩處。
整個人跟個樹袋熊似的。
而作為“樹”的尤西諾,隻是身子僵了一下,卻沒有推開她。
雖然她的這種依賴是突然的,但他也是受用的。
尤西諾一夜未眠。
他的手都被她壓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