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高速,容緲很快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停車,她打開車門,把貓放了下去。
她就這麼把野貓拐到了一個彆的地方。
本以為它會倍感孤獨,然而,那隻野貓一竄進草叢,就引起一堆貓叫。
容緲好奇地看了過去,它被五六隻貓包圍著,左擁右抱,屬於是貓中的海王了。
她回到車邊,打開後車的車門。
人魚彆扭地轉過頭去,一副氣呼呼的、不想看她的模樣。
“彆生氣啦,貓都走了。”
容緲一副“那都是露水情緣,隻有人魚才是真愛”的表情。
人魚聞言,才慢慢地回頭,他純淨的湛藍色眼眸裡,霧蒙蒙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泛著一點紅,有點幽怨的意思,看著傷心得不行。
她忽然想起他以前讓她看過的一個成語。
——始亂終棄。
容緲“……”
我不是,我沒有。
她輕歎一口氣,進了車裡,給人魚順了順毛,“跟一隻貓吃什麼醋?”
“你看不慣它的話,就應該跟它廝殺。”
容緲循循善誘道。
人魚因為她的話,微微一愣。
他的腦袋稍稍歪了歪,模樣漂亮可愛。
她正經地解釋道“我說的廝殺,不是打架的意思,是指,你也應該發揮自己的優勢。怕什麼?你跟它爭,還能輸了不成?”
她可不是在傳輸什麼不良價值觀,她寧可看到人魚主動挑釁、發起進攻,而不是他獨自生悶氣。
生氣可不好,會把魚氣壞的。
人魚表情微愣,盯著她看了好半會兒,似乎是在消化她的話。
隨後,他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
他捧了一手的珍珠,遞給她。
珍珠圓潤飽滿,顏色純正,質量上乘,看起來能賣不少錢。
容緲“……”
傳說中,人魚隻有哭的時候,眼淚才會變成珍珠。
他是什麼時候,又是為什麼哭的?
難道是被嚇哭的嗎?
可是,他在車上的時候,隻是被嚇得表情不好看,並沒有真的哭。
她問“為什麼哭?”
“以為,你要它,不要我。”
他抿了抿唇,聲音低低地解釋道。
是在她下車的時候哭的。
看著她跟一隻貓走掉,而他因為尾巴不能亂動,就有點難過。
人魚虔誠地手捧珍珠,見容緲沒有要收的意思,薄唇又緊抿了下,纖長的睫毛顫動。
又有要哭的趨勢。
這是他自認為的“優勢”,她卻不接受。
“好了好了,打住。”
容緲捏了捏人魚的臉。
他的皮膚光滑,滿滿的膠原蛋白,捏起來的手感就像……
捏湯圓?
好怪。
再捏一下。
容緲沒忍住,又捏了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