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小毒蟲多,被咬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然而,問題在於……
容緲抿唇,“小月亮,如實招來,是不是和你做的菜有關?”
“有是有,關係不大。”
即便是被她看穿了,他也依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他是在一堆蠶蛹裡,放了一隻他的小家夥,用來助助興。
可是,巫勾一個蠱師,自己不注意,他能有什麼辦法?
能怪他嗎?
顯然,是不能的。
容緲清楚,瀾越自己是有分寸的,要不是對方做得有些過了,他也不至於用上這種稍顯偏激的法子。
畢竟,他還是十分珍惜他的蠱的,要是放進了餐盤,他之後還得挑出來洗一洗。
吃完飯,又休息了一段時間後,瀾越褪下了外衣,露出裡麵單薄的裡衣來。
他收斂了暴露在外的張揚,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容緲則是將一套銀針取了出來。
她將針刺入他的肌膚,黑色的血珠,一滴滴地落下。
這是在給他清理體內淤積的毒素。
照常理來說,用針隻能去除部分與血液混合在一起的毒素。
但他的毒已然深入了五臟六腑,怕是起不到什麼作用。
瀾越雖認為,這個方式治標不治本,卻也還是接受了。
他安靜地躺在床榻上,任由手臂裡的汙血流淌出去,“你會的,明明也不少。”
他之前都沒有聽說過,她在醫術上也有造詣。
她的針法是準的,沒有出現過紮錯、紮偏的情況。
容緲笑了下,“那也要小月亮肯給我試才行。”
慣例清了餘毒後,她給他端來兩碗藥。
一碗是針對他身體裡的毒的,另一碗則是用來補氣血的,有些紅棗之類的。
毒是少了,可相應的,他的血也流走了。
瀾越微蹙著眉,喝完了藥,不知是他太敏感,還是怎麼,他總覺得,藥裡的腥氣更重了些。
“還有一碗。”
她指著剩下的藥。
那其實不算藥,都是些對身體好的食材。
瀾越拒絕了,“湯湯水水的,一下喝太多了也不好。”
“要放涼了再喝嗎?還是等喝的時候,再熱一下?”
後者的話,還需要燒水。
“不用了。”
他勾住她的尾指,“你喝。”
容緲微微一頓,“我嗎?”
“怎麼了?它又不苦。”
一碗加了各種養生食材的湯藥,跟加中藥的,聞起來的味道是不一樣的。
瀾越抬手,指腹在容緲的唇上輕輕摩挲了下,他的手指帶著一層薄薄的繭,“你看你,光顧著我了,都瘦了。”
她的唇色,先前看上去是紅潤的,很有氣色,但來了苗疆後,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還是操勞過度,她的唇有時也會泛白。
即使他每日在吃食上變著法子給她一些新奇的體驗,她的狀態,也還是不如在中原時。
他相當誇張地說“再這麼下去,要成骨頭架子了。”
她托腮,“有嗎?”
瀾越捏了捏容緲的臉,“有啊。所以,把剩下的那一碗喝了。”
“一半一半?”
容緲提出了一個新的方法。
瀾越彆過頭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