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深吸一口氣呼出，撐著半邊腦袋去看俞夏，他接觸過不少向導，s級的，ab級的，就是等級更低些的也給他做過精神疏導。
最差，也就是疏導做的不到位，精神損傷修複的沒那麼好而已。
但沒有哪一個，會像俞夏這樣差，她的精神疏導完全沒有任何章法，在他的精神圖景中橫衝直撞。
如果不是他的精神損傷被她修複了那麼一點兒，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被重創一遍了。
他為人精明，在名利場混跡的比格鬥場更多，瞬間就懷疑俞夏是不是故意的。
“小海豚，你”他剛要開口，俞夏就往他的位置挪了挪，朝他靠近了些，碰了碰他的手又快速收回，垂著頭沮喪道“抱歉，凱瑟少爺，我確實做不好。”
說著，她抬頭再次看向凱瑟時，那雙比藍寶石還漂亮的眼睛含著一層淚光。
凱瑟呼吸微微一窒。
此刻俞夏眼中含淚，眼眶紅紅地，小心翼翼又有點愧疚抱歉的看著他，他頓時覺得是自己錯了。
“沒關係，不是你的問題。”他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想要去握她的手安慰她，她又往旁邊一退，“我以前從來沒給彆人做過精神疏導，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精神力。”
現在俞夏已經完全代入他們給自己的身份，被邪惡哨兵豢養的，從未走入哨兵向導世界的可憐流浪小向導。
這個身份，好用。
凱瑟看她神色疲倦，精神力也有些淩亂，起身走到她麵前，摸摸她的腦袋，“是我不好，你還不能很好掌控精神力就讓你給我做精神疏導，你好好休息，我下回再來。”
俞夏抬頭看他道“凱瑟少爺，您會去找其他向導嗎？”
凱瑟執起她的手一吻，“不會，沒有你，我寧願打向導素。”
俞夏將凱瑟送到了門口，她“戀戀不舍”地看著凱瑟離去後，門一關，去到洗手間好好的洗手洗臉，又喚出卡爾，讓他繼續給自己準備晚餐。
卡爾看她拿著毛巾擦著臉上的水漬，說道“小姐，您在半個小時前已經洗漱過了。”
“是嗎？”俞夏看著鏡子中卡爾的身影，逗他道“卡爾，你記錯了。”
卡爾道“小姐，我不會記錯的，您看。”
說著，卡爾給她播放了一段回放錄像，從她起床，再到她去洗漱，吩咐它準備吃的，再到她翻冰箱，最後是看著她去開門。
錄像全程都是卡爾的視角，它具有錄像功能。
俞夏看完錄像，盯著鏡子默了片刻，轉頭看了看卡爾，將想要問的話咽下，對它露出一個微笑“那看來是我記錯了，我餓了，你去給我準備晚餐好嗎？”
“小姐，晚餐很快就好。”卡爾對她彎了彎腰，去廚房準備食物。
他一走，俞夏笑容落下，點開終端翻看自己的通訊記錄，霍凜的通訊碼被她打了許多次，沒有一次是打通的。
估計以後都是打不通的。
她想了想，將通訊記錄刪除。
做完這些，她打開水龍頭，又用冷水洗了遍臉，這才感覺精神爽利了些。
她將自己的精神體放出來，小海豚熟門熟路的自己去到浴室去泡水。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時，卡爾已經在桌上擺好食物，她對卡爾說了聲“謝謝”，正坐下準備吃飯，門口又響起了門鈴聲。
卡爾道“小姐，是克裡曼少爺。”
俞夏看了眼卡爾顯示的門口投影，沒有理會，叉起一顆裹滿醬汁的肉丸子塞進嘴裡。
門鈴響了一陣又一陣，大有她不開門，他會一直按下去的氣勢。
卡爾“小姐，您若是不想要克裡曼少爺拜訪，我去為您回絕。”
俞夏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不必。”
這一個，比起凱瑟不會太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