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俞夏在不大的床鋪上躺下。
毛毛將自己的被子蓋在她身上，又給她塞了一個熱乎乎的熱水袋進來。
現在已經進入冬季，白天都凍的人直哆嗦，夜晚溫度隻會比白天更低。
屋子裡沒有任何取暖設備，其他孩子都擠在了一塊睡覺會暖和些，就毛毛自己睡。
即便俞夏在他身邊，他也沒有挨著她，而是自己縮在角落。
福利院為了省電，晚上屋子連燈都沒有，隻有毛毛自己做的一個可以照明的燈放在樓梯旁，以免孩子們起來上廁所摔下去。
這屋子加上毛毛一共八個孩子，隻有毛毛一個開始出現分化的哨兵，雖然毛毛嘴上說著不喜歡這群孩子們，卻還是會默默的關照他們。
“毛毛，來。”俞夏將被子掀開，示意毛毛和她一塊睡。
毛毛猶豫道“可以嗎？”
俞夏乾脆抱著被子挪到他身邊，被子往他身上一蓋，“這麼冷的天，兩個一塊睡才暖和呀。”
“你冷嗎？”毛毛以為俞夏是覺得冷，往她懷裡拱了拱抱住她，“暖和點了嗎？”
俞夏抱著他的小腦袋，笑道“暖和了。”
“毛毛，你睡了嗎？”
俞夏聽到聲音往上看去，睡在上層的孩子們探出腦袋往他們這邊看來。
毛毛沒有理會，眼睛隻盯著俞夏。
“毛毛”
“閉嘴！”
毛毛聽他們叫個不停，怕他們吵到俞夏，不耐道“有事就快說！”
“毛毛對不起，今天我們不該拋下你。”一個男孩率先和毛毛道歉，其他孩子也紛紛和他道歉。
俞夏聽到孩子們的道歉，看向懷裡的毛毛。
剛剛吃飯的時候，毛毛把煮好的魚都給她吃，自己一口都沒吃，也不給其他孩子吃。
孩子們雖然看著魚在那咽口水，卻沒有一個孩子來搶，還將自己的食物拿出來給毛毛，隻希望他不要生氣。
俞夏能看出來，其實這些孩子們也是怕毛毛的。
“閉嘴，不許說話！”毛毛再次出聲喝止了他們後，他們立即縮回了被窩。
俞夏小聲地的問毛毛，“你還生他們的氣嗎？”
毛毛默了會道“沒什麼好生氣的，他們怕那些人，同樣也怕我，弱小的人都害怕強大的人，更怕會被欺負。”
俞夏道“可你還是會難過。”
毛毛道“不會。”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以後不會了，以後我有你。”
俞夏抱住他，下巴在他毛燥的頭頂蹭蹭，“好毛毛。”
毛毛忽地從她懷中鑽出，過了會，拿來一個方形的黑色鐵盒又鑽回被子中。
他將被子整個蓋在他和俞夏身上，打開手電筒放在一邊，給黑色鐵盒解鎖。
俞夏坐起身來，好奇的看著他手中的黑色盒子問道“毛毛，這是什麼？”
毛毛按下最後一個密碼，黑色鐵盒打開，露出裡麵五顏六色的寶石和珍貴礦石，部分皺巴巴的紙鈔金幣，以及一枚黑灰色的橢圓石球。
“這些都是我攢的錢。”毛毛將鐵盒往俞夏懷裡一塞，“都給你。”
俞夏看到鐵盒中的石球驚詫道“毛毛，你怎麼有這個東西？”
毛毛“我在汙染區找到的，很值錢，我們賣掉它，這樣就有錢離開這裡，去更好的星球生活。”
“汙染區？”俞夏“你才六歲就去過汙染區了？”
毛毛對她露出一個不似孩童的成熟笑容，“你在說什麼？我已經25歲了。”
——
門外。
“他的記憶開始混亂了。”
波利亞睜開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