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彆亂說了,娘這就讓人傳太醫,讓太醫過來瞧瞧。”張太後連忙將朱瞻基扶住,用手給他順了順背。
“不用費力了,兒子之前找了太醫,沒用,兒子這是以前戰場上的舊傷,現在發作罷了。”朱瞻基微微擺手道。
“娘,兒子登基這麼多年,勤勉政務,治下百姓生活太平,宣德一朝,國力蒸蒸日上,兒子就算下去見到爹,見到爺爺也有個交代了,最後的日子裡,兒子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好麼,娘。”朱瞻基看著麵前衰老的張太後懇求道。
張太後此時早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自己的兒子這麼年輕,這麼年輕就……
“娘,您先回去吧,兒子想一個人靜靜。”
“兒子已經下旨,等兒子走了,娘你臨朝聽政,輔佐太子,直至他親政。”朱瞻基摟住張太後道。
“孫氏,兒子跟顧命大臣說過了,一旦她有掌權傾向,便拿出遺旨,令她殉葬。”
“可笑,著實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我大明自開國以來,不曾有皇後之尊殉葬先例,孫氏前來尋朕,以太子年幼,母子親情讓朕打消讓她殉葬的想法。”
“朕從未想過讓她殉葬,而大明也不曾有皇後殉葬,她的做法,朕深感寒心。”
“朕逼她立誓,若兒子為帝,便儘心輔佐,若兒子早夭,便隨朕而去。”
“母後,去吧,朕累了。”朱瞻基發泄過後,整個人精神有點萎靡。
“兒子,你好好休息,娘明天再來看你。”張太後抹了抹眼淚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走出了大殿。
朱瞻基一個人臥在軟榻上閉目休息,周圍的太監都被他打發了出去。
此時,殿中忽然出現了幾道身影,領頭的正是朱元璋,身後跟著朱棣,朱高熾,朱高煦和朱高燧,最後出現的是一身常服的朱由檢。
軟榻上的朱瞻基時不時的咳嗽幾聲,偶爾會咳出帶血的濃痰,朱瞻基咳的有些受不了,拿著手帕捂住嘴,緩緩起身,在書桌上翻找著什麼,摸索了片刻後找到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朱瞻基打開盒子,幾顆丹藥靜靜的躺在盒中,朱瞻基從盒內拿起一顆丹藥,猶豫片刻,丹藥的效果越來越差了,以前一顆丹藥能管五天,現在連一個時辰都撐不住,但是朱瞻基也沒辦法了,他的身體太難受了,隻有丹藥能緩解片刻。
最終,朱瞻基還是拿著丹藥往口中放去,一隻手忽然從一旁探出,抓住了朱瞻基的手臂。
“瞻基,這個不能吃。”朱棣看著麵前憔悴的瞻基內心感慨萬千。
“放肆,是誰?”朱瞻基腦袋昏昏沉沉,隻想快點吞下丹藥。
“好孫兒,連爺爺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麼?”朱棣將朱瞻基的手臂放開,走到他的麵前。
“爺…爺爺?”朱瞻基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人影。
“大侄子,還記得二叔麼?”朱高煦忽然將腦袋湊到朱瞻基麵前。
“你…二叔你是回來找我報仇的麼?”朱瞻基心中驚駭不已,二叔明明在他麵前被燒成了瓦罐雞,現在出現的難道是二叔的鬼魂麼?
“由檢。”朱元璋的聲音響起。
“晚輩明白。”朱由檢走到前麵,伸手掐住朱瞻基的臉龐,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塞入朱瞻基口中。
“咕嚕。”
丹藥被朱瞻基順勢吞入,猝不及防下朱瞻基竟然忘記了閃躲。
“你是誰?給朕吃了什麼?來人。”朱瞻基大驚。
“彆喊了,小子,這座宮殿已經被咱的人接管了。”朱元璋看著麵前的朱瞻基麵無表情道。
“太…太爺爺?”朱瞻基是見過朱元璋畫像的,可朱元璋早已死去幾十年了啊。
“爺爺,您是來接我的麼?”朱瞻基似乎想到了什麼,滿臉淚水道。
“嗯?我的身體?”朱瞻基感覺自己的身體傳出一股暖意,纏繞多年的病痛此時早已不見。
“這就是地府麼,罷了,罷了。”朱瞻基覺得自己應該是來到了陰曹地府。
“二叔,三叔,當年的事,是侄兒的錯,侄兒在此向您賠個不是。”朱瞻基向麵前的朱高煦和朱高燧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