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駕駛著馬車很快來到了一處寬闊宏大的宅子前,宅子上方掛著‘胡府’字樣。
“老爺,到家了。”馬夫將馬車停穩後,恭敬的站在馬車旁說道。
“嗯。”胡惟庸伸出手,掀開門簾,慢慢的從馬車中鑽出。
一旁的馬夫連忙伸手扶住準備下車的胡惟庸,小心的將胡惟庸扶下馬車後,馬夫來到大門前,拉住門環用力的敲著。
“老爺回來了,還不快點開門。”
很快,大門從內部打開,幾名胡府的下人出來迎接,跪倒在門口。
“恭迎老爺回府。”
胡惟庸沒有理會他們,大步走了進去,繞過門後的畫牆,穿過一條青灰的磚石路,徑直來到了書房。
書房內早已點燃了上等的沉香,聞之靜氣凝神。
胡惟庸慢慢的走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桌上放著泡好的香茗,右手輕輕的敲擊著書桌,不時的抿一口香茗,安靜的書房中不時傳來清脆的叩擊聲。
“老爺,塗大人和陳大人來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名下人走到書房外向胡惟庸稟告道。
“走的正門還是後門?”胡惟庸閉著眼睛問道。
“走的後門。”下人恭敬的站在門外回答道。
“帶他們來書房尋我。”胡惟庸說道。
“是。”下人領命告退。
很快,下人便領著塗節和陳寧二人來到了書房外。
“二位大人,小人便帶到這裡了。老爺就在書房內,二位大人請自便。”下人告罪一聲便離開了這裡。
塗節和陳寧互相對視了一眼,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衝書房內喊道。
“義父,孩兒來了。”
“學生陳寧,拜見老師。”
“進來吧。”胡惟庸的聲音從書房內傳來。
塗節和陳寧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義父,今日我等逼迫陛下收回成命,此事是否會對義父造成影響。”塗節抱拳講道。
“陛下此人,對權力看的極重,根本就不願意彆人沾染他手中的權力,哪怕那個人是丞相。”胡惟庸跟塗節解釋道。
“那我等該怎麼做,還請義父示下。”塗節恭敬說道。
“學生唯老師馬首是瞻。”陳寧同樣說道。
“塗節,本相讓你在西慶街那邊準備的事情如何了?”胡惟庸忽然問道。
“這…義父,孩兒可以問下,義父需要他們做些什麼?”塗節可是清楚的很,這些年胡惟庸權力日益膨脹,得罪了很多人,其中不乏有垂死掙紮的人派出死士過來刺殺他,胡惟庸因此在距離胡府不遠的街道中,幾處連通的宅子中,養了三百死士,平日裡就和普通百姓一樣出門謀生,到了晚上,有時會接受胡惟庸的命令,做些暗殺、打聽情報的事情。
大臣們豢養家丁,護衛,隻要人數不多,朱元璋也不會說什麼,可是胡惟庸卻豢養了三百死士,這事情如果被朱元璋知道,最低也是斬首示眾。
“以本相對陛下的了解,此次太子提出內閣一事,分明就是想分化本相手中的權力,待本相手中權力全部交出,便是本相的死期,如此,本相為何不做最後一搏。”胡惟庸想了許久才想明白,朱元璋怕是對自己動了殺心,隻是自己在朝中的勢力過於龐大,朱元璋一時也不好下手,所以才借朱標提出的這個內閣製度,慢慢收回自己手中的權力。
“可是,義父,這是…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啊。”塗節聽完胡惟庸的話後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就他們這幾個人,拿什麼跟朱元璋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