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正是由拱衛司改組的錦衣衛副指揮使毛驤。
永樂朝朱棣被護衛包圍在中間,隔著人群,毛驤一時間也沒看清楚朱棣的容貌,隻能看到他身上穿的親王服飾。
“你們是哪位藩王的部下,來魏國公府上做什麼?”毛驤看著麵前的一眾護衛問道。
“給本王讓開。”朱棣聲音平淡,語氣不怒自威。
“是,殿下。”護衛們聽到朱棣的話自覺的讓開了道路。
“毛驤,不認得本王了嗎?”朱棣來到毛驤麵前,靜靜的看著對方,身上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威壓。
“指…揮使大人…”毛驤看到朱棣的麵容後,心中駭然,怎麼可能,他竟然從眼前的燕王朱棣身上感受到了如同麵對朱元璋時的恐懼。
“卑職不知是指揮使大人當麵,還是大人恕罪。”毛驤躬身說道。
“嗯,不對啊,自己是接到下屬來報,說魏國公徐府周圍有不明的軍士隱藏著,所以跟自己的頂頭上司燕王朱棣彙報後,才召集了人馬過來,此時的燕王朱棣應該在錦衣衛衙門處理公務,怎麼可能突然出現這裡。”毛驤心中閃過這個想法後,直接起身,拔出了腰間的雁翎刀,指著永樂朝朱棣。
而其他下屬看著自己的上官竟然拿刀指著指揮使大人,陛下的四子,燕王殿下朱棣,嚇得連忙勸道。
“大人,你這是作甚,他是指揮使大人啊。”
“是啊,大人還請收刀,若是衝撞了燕王殿下,我等吃罪不起啊。”
唯有少數幾名毛驤的心腹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抽出腰間雁翎刀站在了毛驤的身後。
“你不是指揮使大人,卑職剛剛才跟指揮使大人通過書信,大人此刻應該在錦衣衛衙門,怎麼可能比卑職更快一步來到了魏國公府。”毛驤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其他錦衣衛也反應過來,紛紛拔出佩刀,指著麵前的朱棣。
是啊,自家指揮使大人當值的時候從不缺席,更彆提自己等人是接了指揮使大人的命令過來查看未知勢力,眼前的人,定是假冒的。
“本王就是朱棣,毛驤,你怕不是昏了頭,連本王都不認得了?”朱棣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般,氣勢逼人。
“指揮使…大人,身上…不可能…給卑職如此壓力…所以…你不是他。”毛驤被朱棣的氣勢懾住,內心的恐懼加重,連說話都有點艱難。
“嗯?”朱棣眉頭一挑,原來是這樣。
“那本王就跟你去指揮使衙門,跟你說的指揮使當麵對質。”朱棣說完也不管毛驤是何反應,跨過毛驤便往錦衣衛衙門的方向走去,身後的護衛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而包圍他們的錦衣衛眾人,被朱棣的氣勢所懾,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還愣著乾什麼,都跟上。”毛驤看著站在原地傻愣著的下屬喝道。
“是,副指揮使大人。”
此時毛驤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他不明白,剛剛那個人分明就是燕王朱棣,他的頂頭上司,他自認是不會認錯的,可是唯一說明不了的地方,就是燕王殿下,朱棣的身上沒有這麼厚重的氣勢。
他剛剛直麵燕王朱棣,感覺就像是在麵對洪武陛下一般。
不過剛剛那人沒有跑,反而去了錦衣衛衙門,哼哼,到了自己的地盤,那還能由得了他嗎。
毛驤大概知道一點朱元璋能前往其他大明朝代的事情,但是毛驤怎麼也不會把剛剛那個年輕的朱棣認成永樂大帝朱棣,畢竟永樂大帝年歲不輕了。
錦衣衛衙門,門口立著兩座石獅,旁邊還站著兩排值守的錦衣衛。
衙門的中門大開,上方掛著鎮撫司的牌匾。
看到朱棣跟一眾護衛接近,有錦衣衛上前攔住問話。
“爾等是何人,此處是錦衣衛衙門所在,無事速速離去。”
“本王,燕王朱棣。”朱棣負手從護衛身後走。
“卑職拜見指揮使大人。”攔住朱棣等人的錦衣衛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連忙躬身拜見。
“免禮。”朱棣淡淡開口道。
“本王現在要進去,讓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