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後,鄭芝龍兄弟幾人便離開了皇宮,直奔附近街道而去。
一處建製豪華,規模甚大的豪宅立於街道上,橫在梁上的牌匾上是隆武皇帝朱聿鍵親筆書寫的“平夷侯府”四個大字。
府邸門口左右擺放著兩座姿態威猛的石獅雕像,兩座石獅雕像前又各自立著兩杆長戟。
此處府邸本是福州巡按的私宅,福州巡按在此為官時,貪贓枉法,搜刮無數民脂民膏的財富有大半都花在了這處宅子上。
鄭芝龍擁戴隆武皇帝朱聿鍵登基時便看上了這座宅子,他搜尋了福州巡按貪汙的證據,將其送入了大牢。
然後以極低的價格入手了這座私宅。
接著更是將自己在海上多年積攢的財富的一成投入到了這座宅邸的裝潢上。
要知道鄭芝龍在海上可是有著海盜王的稱號,每年的海上利潤足足有三千萬兩白銀,比崇禎朝一年國庫稅收還要多。
投入到這座宅子裡的最少也有一千萬兩銀子了。
一座侯府在鄭芝龍的修建下比隆武皇帝朱聿鍵的皇宮還要氣派。
鄭芝龍兄弟四人自散了朝便一直冷著臉,從大門進去後,一路來到了花園。
花園中四處可見珍稀的綠植,池水中更是養著海裡才有的魚種。
假山上擺放著各種顏色的瑪瑙,在陽光的照射下觀賞性十足。
平日裡鄭芝龍散朝回府後,路過花園,都會給魚兒喂食,順帶觀賞一下園中的風景。
可是今日,鄭芝龍幾人卻直接從花園穿過,一路來到了書房內。
平夷侯鄭府,書房中。鄭芝龍、鄭之虎、鄭之豹、鄭之鳳兄弟四人在各自的位置坐定後,正在商議著北伐一事。
六弟鄭之莞還在外麵帶兵,此時不在府上。
“大哥,這皇帝老兒讓你帶兵北伐,難道咱們真的要跟清軍開戰?”
兄弟幾人中的老三,膘肥體壯滿臉凶煞模樣的鄭之虎看著自家大哥,大著嗓門兒問道。
“是啊,大哥,這建奴勢大,我們的將士更擅長的還是海上作戰,陸地上遇到建奴的騎兵,恐怕會吃大虧啊。”
老四鄭之豹也跟著說道。
“老五,你怎麼看?”
鄭芝龍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後看向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鄭之鳳。
“大哥可是要學那吳三桂、耿精忠、尚可喜三人,他們投降了建奴,獲得了極大的權勢與地位,北邊的探子說建奴有給他們三人封王的打算。”
鄭之鳳摸著胡子慢慢說道。
“哼,他們算什麼東西,加起來也不過三十萬兵馬,本侯麾下接近二十萬兵馬,洪承疇說建奴那邊會給本侯一個三省王爵的位置。”
鄭芝龍不屑的吐槽了吳三桂三人幾句。
“三省王爵?”
“大哥,那建奴的話能信麼?”
“是啊,大哥,就怕其中有詐啊。”
“放心,洪承疇與咱們也算是老鄉了,他都成了太子太保了,本侯麾下數十萬兵馬,一個三省王爵而已,建奴不至於說話不算數。”
“這是洪承疇寫給本侯的招安信,你們也看看吧。”
鄭芝龍將洪承疇寫給他的信箋拿了出來,遞給了在場的幾人,他對洪承疇書信中說的話信了七八分。
“大哥,若真如那洪承疇所言,那咱們將皇帝老兒綁了一並送給建奴,那大哥的地位豈不是更加穩固了?”
老三鄭之虎忽然想到了這個主意。
“是啊,大哥,將皇帝老兒也送過去,建奴給的封賞怕是會更多。”
老四鄭之豹也跟著附和道。
“不妥。”
唯有老五鄭之鳳持反對意見。
“老五,為啥不行?”
老三鄭之虎和老四鄭之豹都疑惑的看著鄭之鳳,希望鄭之鳳給他們一個解釋。
“老三,老四。”
“如今建奴勢大,大明勢微,可是各地還有起義軍,大明還是正統。”
“大哥若是自己帶兵投降建奴,因為有吳三桂等人的例子,大哥不會受到什麼損失,頂多擔一點罵名。”
“可是大哥若是將隆武皇帝也獻給建奴,那就會天下讀書人釘在了恥辱柱上,會遺臭萬年的。”
鄭之鳳緩緩說出了其中的緣由。
“哼,不過些許文人罷了,他們誰敢說,我就殺誰,殺到沒人敢說為止。”
老三鄭之虎滿不在乎道。
“老三,天下悠悠之口你是堵不住的。”
“秦始皇統一六國,這麼大的功績還不是被那些文人寫成了千古暴君。”
“咱們這些武人就是吃了不會動筆杆子的虧。”
鄭之鳳的話深得鄭芝龍心,若是殺人有用的話,他早就將隆武皇帝帶到建奴那換取功名利祿了。
“好了,此次北伐,本侯會給洪承疇書信一封,言明招安一事,事關咱們未來的前途,本侯若是當了三省王爵,少不了咱們兄弟的好處,你們幾個注意彆把消息走漏了出去。”
平夷侯鄭芝龍對著幾個兄弟耳提麵命道。
“放心吧,大哥,我的嘴最嚴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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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也是一樣。”
“……”
“砰。”
就在幾人商議投降的事情時,書房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暴力推開。
朱成功的身影從外麵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