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此話剛說出口,一旁的龍廣賢與熟知機關的陳旭東當即搖著頭。
“大人,地方距離我們有百步,咱們的投石車最遠也就投擲個百米,更何況那個酒壇,呃,那個地獄之火,頂天也才幾十斤,能投擲出去幾十米就是極限了。”
江源摸著下巴,隻能就此作罷。
當兩方一番親切友好的問候結束之後,辛午麵色一沉“何武,不要白費口舌了,主力直接壓上去,讓雲梯護送我上去,江源的人頭自然會親自取來!”
何武見狀狠狠捏了把汗,自己這位頂頭上司與其餘主帥還真不同,每次戰鬥必身先士卒,但偏偏每次都能安然無恙。
可以說隻要能看到辛午在前方拚殺的身影,後方的士兵都會不要命般衝過去。
但可惜,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趙太子曾言,辛午隻適合當個先鋒,無法真正當個統率三軍的主帥。
沒有任何元帥會輕易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即便如此,辛午也絕對是眾多士兵最想追隨的一位先鋒。
有他在,沒人會後退。
“何武?想什麼呢?”
辛午的聲音傳來,何武這才用力點點頭,然而還沒等他將命令下發出去,太平縣城牆上就肉眼可見的出現一批密密麻麻的人群。
“等等!他們增兵了!讓偵察兵靠近三百步去查看。”辛午再次下達命令。
不一會,偵察兵竄了回來“將軍,城頭上都是一些身穿粗布麻衣,手持鋤頭的百姓,大約有三千多人。”
“什麼?”辛午驚訝的看著城牆,百姓?不是說這些家夥對江源等人無比厭惡嗎?怎麼又跑到城牆上拚命了?
“何武,你昨天看到的確定屬實嗎?”
何武同樣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城頭“沒道理啊,按照昨天我看到的,這些人恨不得江源等一群狗官死,怎麼還會跑上城頭?”
而另一邊,辛午已經蹲在地上,隨手撿起一根小樹枝開始推演起來。
“太平縣地處邊境,身上所穿沒有甲胄,手上兵器為鋤頭,石頭與滾木等差距不大……”
“這些人是農民,沒有經曆過訓練,但窮山惡水出刁民,傷亡比應該在二比一左右……”
辛午演算完,頓時有些頭疼起來,就因為這三千百姓,己方居然要付出至少六千名士兵的傷亡。
這特麼簡直是虧到姥姥家去了!
人家那是平民百姓,死了一了百了,己方那可是經過訓練的士兵,死了還要賠償撫恤金,這筆賬怎麼算怎麼虧。
“將軍,我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不如容我問問?”
辛午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反正問兩句又不會損失什麼,真要按照何武所說的,這些百姓上了城牆,那必定是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萬一何武能問出什麼呢。
在雙方的注視下,何武緩緩走到距離太平縣一百步的位置,深吸一口氣,看向城牆上的眾人。
“各位兄弟!你們明明是百姓,為何要上城牆作戰?這不是你們的職責,速速退去,否則刀劍無情!”
城牆上,趴在幾名高手中間的江源滿臉奸笑的看著何武。
看看,這就是演了一天戲的成果啊,這小子真的深信不疑了。